醒来时,病房里的电视机正循环播放着季驰砚和从昭订婚时的个人专访。
每一个问题季驰砚都回答的体面又官方,唯独最后一个问题让他晃了神——
描述爱人在他眼中的模样。
像是回忆起美好的时光,季驰砚冰川般的面庞上洋溢起暖意:“我爱的人,她善良勇敢,有着远大的抱负,是世间星辰都不可比拟的存在。”
主持人也笑着附和:“看来我们的从小姐真的有被好好爱着呀!”
......
从昭面无表情地关掉电视,拿起手机点进季驰砚的朋友圈。
她住院一周,季驰砚就包下游艇狂欢一周,只为给夏芊芊庆祝生日。
他们在潮汐之际等来日出,在落日之下互诉衷肠,在人声鼎沸中爱的尽兴。
所有人都在歌颂,他们这场轰轰烈烈却不得不葬于理想的爱情。
却没人记得,季驰砚的未婚妻,是从昭。
病房的门被打开,季驰砚的助理把一本女德书交给她。
“从小姐,季总说了,请您好好学习女德,否则就不配嫁入季家。”
“三从四德”的字眼钻进从昭眼中,她讥讽笑出声。
难怪季驰砚舍不得让夏芊芊嫁入季家。
原来当他的季太太,要承受失去自我和自由的代价。
以前的她甘之如饴,可现在的她当着助理的面,撕碎了那本女德。
连同季驰砚加之在她身上的镣铐,也一同击碎。
从昭的双眼满是明亮:“回去告诉季驰砚,这个季太太,我不当了。”
这话落在刚好来到病房的季驰砚耳中,他却只是嗤笑一声:“从昭,离开我,你还能去哪里?”
“是回到你那尔虞我诈的从家,还是回去那个又脏又臭的农村?”
“别忘了,是我给了你离开农村见世面的机会。”
“离了我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,仿佛当初费尽心思追求她成为自己未婚妻的人,不是他季驰砚一样。
姗姗来迟的夏芊芊也佯装规劝:“从小姐,农村毕竟不比城市,你可不要后悔。”
看着他们傲慢无礼的模样,从昭满心悲凉。
她不是没有问过季驰砚:“他们都看不起我是乡下来的,你就不怕我给你丢脸吗?”
可那时的季驰砚只是笑笑:“你是我捧在心尖上的人,我疼都来不及,怎么会嫌你丢脸呢?”
后来他更是压下一切流言和嘲讽,为她铸造起一座避风港。
从昭并不想跟他们纠缠太多,便下了逐客令:“我累了,请你们离开。”
季驰砚看着她眼底的冷漠,被狠狠一刺,恼羞成怒:“从昭,很快你就会后悔的!”
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身影,从昭身体里涌动的热血慢慢冷静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委屈和失望。
当晚,季驰砚就停了给从昭的所有卡,甚至买通了医院驱赶她。
从昭也不恼,索性拖着打了石膏的腿走了十公里,回到别墅收拾好行李搬出去。
她用仅剩的积蓄租了一间简陋的出租屋,又来到朋友开的酒吧做兼职。
朋友心疼她的,便劝道:“昭昭,你就跟季总服个软吧,当豪门少奶奶总比在酒吧当服务生强。”
可从昭却摇头拒绝:“向他低头,我的人生只会更糟糕。”
于是,从昭就开始了早六晚十的生活。
因为腿脚不便,她就在吧台当调酒师。
以前为了讨好季驰砚,她自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技能。
穿搭、弹琴、跳舞......调酒更是不在话下。
很快,她调的酒被京城的富二代极力吹捧,价格上不封顶。
可就在从昭以为好日子要来临时,一群不速之客砸了整个酒吧。
季驰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,饶有兴致地看着从昭愤怒又无能为力的模样。
“从昭,我说了,离开我,你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乖乖认个错,季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。”
酒吧被砸的稀烂,同事被控制起来,朋友也面临着破产危机......
一切的一切,都仿佛在警告她:“他们都是被你连累的。”
从昭心乱如麻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她不明白,既然季驰砚那么爱夏芊芊,当初为什么不能为了成全夏芊芊的自由而追随夏芊芊去世界各地呢?
偏偏要来为难她,逼她成为他名义上的妻子。
这么想着,也这么问出口了。
季驰砚怔愣了一下,似乎是惊讶于她早就知道他爱夏芊芊的事。
可季驰砚不仅没有一丝慌乱,反而低笑一声,大发慈悲地跟她解释:
“老实说,以前芊芊不在,我是真的想过和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“但现在芊芊回来了,我发现我根本放不下她。”
“豪门危险多,你该荣幸自己能够成为芊芊挡箭牌。”
意思是,她只是个,在危急关头用来替夏芊芊挡枪的工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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