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驰砚一夜未归,从昭也清理出许多东西。
情侣款的水杯、钥匙扣、围巾、外套......
这些都是她这几年陆陆续续买回来的,装了一个大箱子。
一看到这些她就忍不住想起,东西每次到手,季驰砚总是宠溺笑着纵容她。
可却没带出门一次,只因他说:“都是些小姑娘的把戏,我要真带出门,不得被外人笑话?”
想到这话,从昭拖着箱子就下楼,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场。
“你扔了什么?”身后传来季驰砚冰冷的声音。
从昭处变不惊,平静道:“垃圾而已。”
季驰砚并没有在意,随手扔了一条项链给她,敷衍般说道:
“补偿你的,不用把我爸妈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说完,他自顾自地上楼。
丝毫没有注意到,从昭把那条项链一起扔进了垃圾堆。
从昭本想顾及过去几年的情分,在离开的最后一个月跟季驰砚和平相处。
可刚回到别墅,她就看见夏芊芊拖着一个行李箱,站在她的主卧门前。
而季驰砚,正指挥着保镖,把从昭的行李都搬出来。
看到奶奶的遗物被砸碎的瞬间,从昭只觉得天都塌了。
“住手!”
从昭心疼地捡玉佩碎片,转身厉声质问:“季驰砚,你凭什么未经我允许就乱动我的东西?你知不知道这个玉佩......”
“一个不值钱的玉佩而已。”季驰砚不耐烦地打断她:“碎了我再赔你一个,你这么凶干什么?芊芊胆子小,你别吓到她。”
紧接着,他凌厉的眼神瞬间柔和,紧紧握住夏芊芊的手,轻声安慰起来。
从昭气笑了,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猛然落下。
明明在一个月前,季驰砚还表现出一副很爱她的样子。
知道她是奶奶带大的,便主动陪她去给奶奶扫墓。
还在奶奶的墓碑前发誓:“我这辈子绝不辜负昭昭!”
后来更是专门请大师来给奶奶留下的遗物开光,只为了让奶奶在天之灵保佑她平平安安。
可如今,他却拉着前女友的手对她避之不及,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这是,连装都不想装了。
看着她双眼通红的模样,季驰砚不悦皱眉:“从昭,我没时间陪你闹,芊芊怕黑,主卧采光好,你把房间腾出来。”
夏芊芊笑眯眯开口:“从小姐,我和阿砚青梅竹马,每次我跟家里吵架,都会来投奔他,你别介意啊。”
“不如你开个价,把这房间让给我怎么样?”
说着,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甩在从昭面前:“十万,算是我补偿你的。”
浓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,可最让她受挫的,是季驰砚极其平淡冷漠的话语:
“跟她讲这么多做什么?这又不是她的家。”
那些未曾兑现的甜蜜诺言,此刻都成了谎言。
从昭彻底清醒,讥讽笑道:“你说得对,这里不是我的家。”
她默默收拾好奶奶的遗物,认命般要回房间收拾行李,却在路过夏芊芊身旁时被猛的推下楼梯。
额头狠狠撞上墙角,后背也因为砸落的花瓶碎片被划得鲜血淋漓。
更糟糕的是,夏芊芊也跟着滚下楼梯,整个人重重摔在她身上。
清脆的骨裂声令她头皮发麻,剧烈的疼痛感顷刻席卷全身,她痛的冷汗直流,说不出一句话。
“芊芊!”
季驰砚慌乱跑下楼,看清夏芊芊脚踝上的红痕后。
眼底满是心疼与无措,抱起人就往医院跑去。
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转头嘱咐保镖:“看好从昭,没有我的允许,不准她离开半步!”
“既然这么喜欢害人,那就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!”
从昭心头发紧,刚想要起身追上去解释,却因为疼痛,重重摔倒在地。
正当她想要拨打急救电话时,保镖箭步上前将她的手机狠狠砸碎。
“季总说了,请从小姐抄一百遍家规反省自己。”
闻言,从昭的脸庞狠狠一白,却仍然据理力争:“我现在头破血流,小腿也骨折了,我需要治疗!”
可保镖不为所动:“季总说了,您什么时候抄完家规,就什么时候能接受治疗!”
委屈愤怒绝望等情绪伴随着骨痛不断放大,从昭第一次后悔,和季驰砚订婚。
就好像,爱了很久的男人,突然就烂掉了。
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她强忍剧痛,给腿骨简单正位后,用还在滴血的手,颤颤巍巍地拿起笔抄写家规。
却在不吃不喝的一天后,再也撑不住,晕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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