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陆闻鹤宿在江绾绾的屋内,刚要脱衣上床。
江绾绾温柔地从身后环抱住他,
“侯爷,绾绾虽爱慕侯爷,也不能独占,今日姐姐刚出狱,还是去看望姐姐吧。”
陆闻鹤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,想到这段时间以来确实冷落了沈惜棠,
“绾绾最识大体,要是她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。”
整理好衣装的陆闻鹤来到许久未踏足的梨芳院。
他刚踏进院子,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。
“谁?”
身边的侍卫立刻上前拿下了那人,是府上的一个小厮。
陆闻鹤见此人行踪鬼祟,怀中鼓鼓囊囊,以为是偷了什么,掏出来一看,却是沈惜棠的肚兜。
“你给我说清楚!”
陆闻鹤狠狠掐住小厮的脖颈,恨不得将人掐碎。
“奴才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求侯爷放过,都是……是夫人主动勾引我在先的……”
陆闻鹤紧紧捏着刺眼的红色肚兜,猛地踹开沈惜棠的房门,将那肚兜狠狠砸在她的脸上。
“沈惜棠,你如今都这般不知廉耻,偷腥偷到下人身上去了!”
“之前不还口口声声说绝不为奴做婢,你这行径连酒坊里的娼妓都不如!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!”
沈惜棠本就伤未好全,被这举动吓得赫然一惊。
“人证、物证俱在,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?”
侍卫拎着被绑起来的小厮,扔到屋内的地上,俨然一副捉奸的模样。
“陆闻鹤,我说了我没有。”沈惜棠无力地解释。
陆闻鹤眼底猩红,掏出侍卫的佩剑递了过去,“杀了他我便信你。”
沈惜棠不可置信地看着陆闻鹤,那是一条无辜的人命,她下不了手。
“你既然不忍心,那我就来帮你。”
陆闻鹤狠狠地将那长剑塞在沈惜棠手心,又用力地握住她的手,不让她挣扎。
他猛地上前,捅进倒在地上的小厮的胸前,一击致命。
那小厮挣扎了一小会,便直愣愣地不动了。
陆闻鹤的手松开,沈惜棠握着的长剑也啪嗒落地,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大颗大颗眼泪从她的脸上流过,她不敢相信陆闻鹤刚刚借着自己的手杀了人。
“陆闻鹤,你疯了,那可是一条人命,你怎么能?”
陆闻鹤死死地盯着她,“那又如何,我是侯爷,而他不过是个不安分的奴才!”
沈惜棠从陆闻鹤的脸上仔细搜寻着,失忆虽假,可是再也找不到从前半分样子。
他们明明出生在文明时代,他却真的视人命如草芥。
想着想着,沈惜棠只觉得头痛欲裂,她痛苦地捂住脑袋,紧接着一阵晕眩,直愣愣地倒了下去。
再次醒来时,府医刚诊过脉,一脸笑意地向一旁的陆闻鹤禀报。
“恭喜侯爷,贺喜侯爷,夫人是喜脉,已有身孕一月有余。”
陆闻鹤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,冷冷开口,“把这孩子打了,侯府不能有不干不净的孩子。”
沈惜棠脸色苍白,捂着腹部,声音哽咽。
“我没有与下人私通,这就是你的孩子,闻鹤……”
一行清泪流下,沈惜棠几近哀求,拉住陆闻鹤的衣袖。
“这世道上,我只信我亲眼所见的!”
陆闻鹤猛地抽袖,紧紧捏住沈惜棠的下巴,“你自己动手,还是我来?”
沈惜棠瑟缩着往后退,嘴里喃喃,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陆闻鹤示意,侍卫架起沈惜棠就拖到后院的荷花池边。
如今正是末冬,池里的水冷得发指。
仅仅穿着贴身里衣的沈惜棠被直接丢进荷花池里,冷得瑟瑟发抖。
“不三不四的野种,不要污了我侯府血脉。”
侍卫强行掰开沈惜棠的嘴,使劲灌下府医配置好的打胎药。
沈惜棠死死地盯着岸上的陆闻鹤和江绾绾,只觉身下一阵一阵剧烈的疼痛。
她看见荷花池的水面染出一朵一朵血色的涟漪。
孩子没了。
这是他们相爱时怀上的孩子,如今没了……也好。
沈惜棠颤抖着用指腹去触碰那些血色,仿佛这样就能摸一摸她那素未谋面的孩子。
眼泪挂在她苍白的脸上,格外的刺骨。
她的心中一阵刺痛,陷入了昏迷。
再次苏醒过来,府医一脸遗憾的告诉她,
“夫人,您的身子因为大量红花加之极寒小产,十分伤身,日后恐怕很难生育了。”
沈惜棠静静躺在床上,面如死灰。
“无妨,我也不会再为陆闻鹤生子。”
话音刚好落进屋外欲推门进来的陆闻鹤耳里,他本是心中有愧想来看看她的身子,却不想还没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。
不想为他生子,是要为奸夫生吗?
陆闻鹤狠狠地握紧拳头,愤而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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