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缓缓睁开眼,手艰难的抬起来,落在我脸颊上。
他的嘴隔着呼吸罩开开合合,极力像是要跟我交代什么。
医生伸手将呼吸罩从她脸上取下来。
“他不行了,你们有什么话,尽快说吧。”
我眨着眼,耳朵里一阵嗡鸣。
医生和看押人员下了车,将整个空间都留给了我们。
母亲惨白着脸,却依旧强忍着悲伤将脸凑过去。
“老陆,你想说什么,我听着。”
我爸的声音仿佛隔着一个罩子传来,虚弱,不真实,却又清晰不落每一个字。
“不要难过,更不要去求她,爸爸是求仁得仁了!”
“阿言,爸爸不要上诉了,爸爸只要你和你妈妈都平平安安的!
没有什么,比你和妈妈还重要。”
“春分,打那个电话,和阿言离开,离开港城。”
“好,好,我知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