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重生
“小姐，小姐，快别睡了。
马车摇摇晃晃，在城里的大路上前进着，初桃轻轻的摇了摇熟睡的小姐。
沈月淮悠悠转醒，就看见了一脸稚嫩的初桃，不由得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，软软的，带着活着的温度。
初桃睁大圆溜溜的眼睛，不可思议的看着平日里一直恪守礼仪的小姐。
“小、小姐，你怎么了？从刚刚开始，她就觉得小姐有点不对劲，小姐可是从来不会在马车里睡着的，因为会弄乱梳洗好的发髻。
“小桃，你怎么也和我一起来了，不是叫你照顾好岁岁的吗？小姐眼神里泛着她不明白的悲伤。
“小姐，岁岁是谁？奴婢不认识她。
沈月淮心猛地一跳，随即打量起了四周。
马车慢悠悠的行驶着，由黄花梨打造车厢，内部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鲜花，坐榻上铺着昂贵的丝绸，窗边镶着缕缕金丝，窗口由一块淡粉色的细纱遮挡着，让人窥探不见里面的场景。
这不是外公特意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吗？
可是，她不是死了吗？
回眸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初桃，“小桃，现在是何年何月？
“小姐，你忘了吗，现在是皇上登基的第五年。小桃缩着脑袋，像个怕死的小鹌鹑。
沈月淮忽然凑近，小声的问着，“如今皇上可是梁康皇太子。
小桃闻着小姐身上让人安神的清香，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，觉得小姐怪怪的，可又说不出哪里奇怪。
微微点了点头，可很快她就察觉出几分不对劲出来。
小姐背对着她，身体不停的颤抖。
“小姐，你怎么了？马车很大，她挪动着上前查看，就见小姐满脸的泪水。
泪水顺着挺翘的睫毛滑下，“啪嗒啪嗒的落在裙摆上。
“小姐！初桃还从未见过小姐这副模样，先是吓了一跳，紧接着就跟着落下泪来。
小姐大抵是想念夫人了，这也难怪，这次去王大人家玩，看到王小姐被自己的亲娘照顾的那般无微不至，小姐心里必定是难过的。
哭着哭着，她又想到了自己生病卧床的母亲，要不是小姐拿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她，又帮她请了府里的郎中，母亲恐怕早已不在了。
小姐的大恩大德，她永生难忘。
车夫似乎也感受到了车厢里的不对劲，特意驾车到了人烟稀少的巷子里，以防车里的动静被人听到，日后落下舌根。
不知有多久没这样肆无忌惮的哭一场了，脸上的胭脂也被眼泪冲刷个干净，露出了她白净细嫩的小脸。
沈月淮转过身抱住了偷偷抹泪的初桃，心里暗暗道了声谢。
上辈子初桃为了她终身未嫁，硬是熬成了一个老丫鬟，她是记得的。
突然被小姐这么一抱，小桃再也绷不住了，嚎啕大哭起来。
小姐的身子好软好香。
“小桃，我脸上的妆花了，你帮我重新画一下吧。沈月淮眉眼弯弯，笑着看着她还很稚嫩的脸庞。
“是，小姐。小桃随意的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。
沈月淮忘记了自己此时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女，还有一年她就要及笄了。
虽未及笄，却也难掩国色。
眸含春水，肤若凝脂，气若幽兰，一颦一笑动人心魄。
就连经常和她待在一起的初桃，都时不时会被她惊艳一下。
只是身为刚入京城的小将之女，她极少有机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，上辈子也是早早成了婚，不善交际的她，来来回回也就那一两个朋友。
以至于京城里都传言她是个不爱说话且长相丑陋的母老虎。
“画好了，小姐。初桃不明白小姐明明不化妆更好看，为什么还总是让她把脸涂黑一点。
不过小姐这么做，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。
“我们回去吧。话音一落，就听到车夫一甩马鞭，伴随着一声洪亮的嘶鸣，车轮开始轱辘轱辘的转起来。
沈月淮静静的端坐在软榻上，回忆着这年发生的所有事情。
她记得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如今不过五岁的模样，还不是日后那个混世魔王的样子。
今年他们家似乎也才来京城，父亲刚晋升四品小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