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风雪愈发狂暴。
萧彻在帐中批阅奏折,苏婉儿依偎在他身边,两人看起来恩爱无比。
我无心看他们,只一心牵挂着阿念。
军营那种地方,鱼龙混杂,全是糙老爷们。
阿念一个十多岁的姑娘,被捆在那里,该有多害怕啊。
我飘出营帐,想要去找女儿,可我的魂魄根本无法远离萧彻。
就在这时,一阵女子的哭声飘了过来。
那哭声凄厉绝望,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惧。
是阿念!
是我的阿念在哭!
我拼命地朝着哭声的方向飘去,可无论我怎么努力,都只能在原地打转。
帐内的萧彻似乎也听到了哭声。
他放下奏折,眉头微蹙,起身就要往外走:
“外面是什么声音?”
“陛下,夜深了,外面风雪那么大,能有什么声音啊?”
苏婉儿立刻拉住他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
“许是风声吧,臣妾听着也怕,陛下不要出去了,陪陪臣妾好不好?”
她紧紧抱着萧彻的胳膊,脸上满是恐惧:
“而且外面天寒地冻的,陛下万金之躯,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办?”
萧彻犹豫了一下,看向帐外肆虐的风雪,又看了看怀中柔弱的苏婉儿,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。
“也罢,许是朕听错了。”
他重新坐回榻上,拿起奏折。
可不知为何,那哭声却像是钻进了他的心里,让他有些心神不宁。
我在帐外急得团团转,眼睁睁看着萧彻再次被苏婉儿蒙蔽。
阿念的哭声越来越微弱,越来越绝望。
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入冰窖。
萧彻就这么信她?
自己的亲生女儿在外面受苦,他却因为她的几句话就无动于衷。
我听着女儿的哭声渐渐消失在风雪中,魂魄像是被凌迟一般痛。
第二天清晨,风雪终于停了。
阳光透过积雪反射出刺目的光芒,整个宁古塔死寂得可怕。
萧彻醒来时,第一时间就问侍卫:
“那个孽种,有没有求着要见朕?”
侍卫低着头,支支吾吾地回道:
“回陛下,没有。”
萧彻的脸色沉了下来:
“沈清辞呢?还没出现?”
得到的依旧是否定的答案。
萧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和不安。
他原本把阿念捆进军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。
更何况我那么疼爱女儿,肯定会立刻现身来求他。
可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?
难道阿念说的是真的?
那个废后真的死了?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,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在他眼里,这一切都是我们母女演的戏。
我那样聪明,根本不可能死。
就在这时,一个士兵匆匆跑进来,神色慌张:
“陛下,不好了!昨夜一场大雪,营中许多士兵还有附近的百姓和流民都染上了恶疾,上吐下泻,已经死了好几个了!”
萧彻顿时脸色一变。
“陛下,臣妾的咳嗽也加重了。”
苏婉儿捂住嘴,咳得花枝乱颤,脸色苍白如纸,
“这宁古塔真是个不祥之地,沈姐姐身为神医之女,又是废后,竟然见死不救,真是一点仁慈之心都没有。”
“若是她肯出来,或许就能救救大家,也救救臣妾了。”
她的话看似抱怨,实则句句都在指责我不顾百姓死活,不顾她的性命。
萧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,心中对我的怨恨又多了几分。
他觉得,我一定是在暗处看着,就是不肯出来。
故意要让他难堪,要让他求着我。
我飘在一旁,看着苏婉儿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,气得浑身发抖。
若我还活着,定会立刻救治百姓。
可我现在只是个魂魄,什么都做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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