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朝他看去,心中燃起微弱的希望。
他解下手腕上的名表,随手扔给保镖,然后慢条斯理地抽出腰间的皮带。
那是我在我们第一个结婚纪念日送给他的礼物,上面还刻着我们姓氏首字母的缩写。
陆湘灵捂着嘴,假意惊呼,“兰舟,这怎么行,这皮带太贵重了,弄脏了多可惜。不如......找个真的狗链子来?那样才更像嘛。”
贺兰舟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,将冰凉的皮带扣套在我的脖子上,收紧,然后把另一端递给贺晨,“晨晨,你来牵着。教教妈妈,怎么做一条听话的狗。”
贺晨惊愕地看着贺兰舟,“爸爸,我......”
“牵着!”贺兰舟命令道,“你忘了,你妈是怎样对你的了么?”
“你三岁时,她将你丢在幼儿园不闻不问,自己却去跟情夫厮混。要不是你湘灵阿姨及时找到你,你差点被拐走。”
“你五岁时发高烧,她指使你舅舅拖延你的就医时间,害你差点被烧成傻子。”
贺晨犹豫的小脸瞬间变得坚定。
可那天,弟弟因为急性肾衰竭进了医院,我给贺兰舟打电话没人接,只能给他的秘书发消息,让其转告贺兰舟去接孩子,怎么就成了我和情夫厮混了?
发高烧那次,我为了贺兰舟的公司融资,陪投资人喝酒喝到胃出血。佣人打电话告诉我贺晨高烧,管家司机都被贺兰舟的秘书叫走了,私人医生正好也有事不在,我急得让弟弟带贺晨去医院才放心。
我刚想开口解释,却被贺晨打断,“爸爸说了,你都是骗我的。”
我被迫四肢着地,被贺晨牵着爬行。
“兰舟,光这么看着,好没意思,不如给她点东西吃吃?”
贺兰舟眼里闪过一丝刺痛和报复的快意,他看向贺晨,“照你湘灵阿姨说的做。”
贺晨想了想,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他自己吃剩的、沾满口水的饼干,那曾是他最爱吃的牌子。
过去他总是会把第一口喂给我,奶声奶气地说,“妈妈先吃。”
如今,他把饼干扔在我面前的地砖上,居高临下地命令道,“吃掉它。你把它舔干净,湘灵阿姨就会开心一点。”
在众人围观的目光中,我闭上眼,趴下去,舌尖触碰到冰冷粗糙的地砖和那块混着灰尘与口水的饼干。
饼干的碎屑磨着我的舌头,屈辱的泪水混着唾液咽下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与痉挛。
爬到陆湘灵脚边时,她嫌恶地踢了我一脚,将一杯水泼在我脸上:“脏死了。”
我忍着心痛,爬完一圈后,抬头看向贺兰舟,“现在,可以把药给我了吗?”
贺兰舟打量着我,还没开口。
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,弟弟的主治医师傅北辰走了出来,“病人已有所好转,但身体还是很虚弱,需要尽快进行骨髓移植。病人的家属呢?”
他顺着护士的视线看向我,眉头皱起,“你们这是在干什么?”
说着,他过来想拉起我。
可下一秒,贺兰舟的保镖就像两堵墙,死死地将他拦住。
傅北辰对着贺兰舟怒吼,“贺兰舟,你他妈疯了!她是你妻子,是个人!”
贺兰舟搂着陆湘灵,轻描淡写地回应,“傅医生,这是我的家事。你是傅总的儿子,我不会拿你怎么样。可你再多说一句,我保证,你那个病人的病床、呼吸机、甚至是窗户,马上就会出一点小意外。”
陆湘灵依偎在贺兰舟怀里,柔弱地对围观者解释,“大家别误会,我姐姐只是在跟我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呢,她最近精神不太好,总幻想自己是小动物,我们在配合她治疗......”
我没有解释,只是看向贺兰舟,哀求道,“兰舟,你答应我的......”
他将药箱递给贺晨,“你问他。”
我爬到贺晨脚下,拉着他的裤腿,用最后的力气嘶哑道:“晨晨,你忘了舅舅吗?你小时候发高烧,是他背着你跑了三条街去医院的......求求你,救救他......”
贺晨却厌恶地一脚踢开我的手,“别提那个短命鬼!他死了才好!湘灵阿姨说,当年要不是他非要背着我乱跑,我的病就不会拖那么久,导致差点引起并发症害死我。”
他将药箱打开,拿起一支特效药,在我眼前晃了晃,“妈妈,你看,这是舅舅的命哦。”话音刚落,他狠狠将药剂摔在地上。
他一支接一支,将所有的药全部摔得粉碎。
我崩溃地尖叫,发疯般想扑过去,却被贺兰舟死死掐住脖子按在地上,他声音冰冷如魔鬼,“你敢动他一根头发试试?我现在就让你和你那个病秧子弟弟,一起上路!”
看着贺兰舟冷漠的脸,我再也坚持不住,眼前一黑,彻底昏了过去。
不知道睡了多久,我恍惚中听见旁边有人在交谈。
“傅医生,骨髓配型结果出来了,温如许是国内骨髓库里,目前唯一与温朗配型成功的。”
“可惜了,温如许这次的过敏性休克和冻伤让她的身体机能严重受损,别说捐献骨髓,她能活下来都是奇迹。”
傅北辰叹息一声,“本来用特效药稳定温朗的病情之后,手术可以立即进行。而现在,温朗......恐怕没时间等了。”
我艰难地睁开眼,哑声道,“傅医生,帮帮我。”
傅北辰回过头,“你要我,怎么帮你?”
继续阅读请关注公众号《半字书香》回复书号【122939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