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战压低声音，眼中满是杀意。
此时，一股热血冲上了沈战的脑门。
今天就是死，也得拖他们来垫背！
“赵铁柱，手榴弹扔出去后，所有人集中火力打中路！”
“老马，注意压制机枪，别不舍得子弹！”
R军猫着腰前进，刺刀在夕阳下闪着寒光。
三十米、二十五米......
“就是现在！”
“打！！！！”
赵铁柱奋力掷出手榴弹。
爆炸在R军队伍中央开花，血肉横飞。
沈战和战士们一齐开火，密集的子弹撂倒五六名R军。
剩余敌人慌忙寻找掩护，攻势为之一滞。
“打得好！”
老马兴奋地吼道，机枪喷吐着火舌。
沈战迅速检查弹药。
现在，手枪只剩两个弹匣，步枪子弹也不多了。
更糟的是，望远镜里远处尘土飞扬，R军增援正在赶来。
“不行，必须改变策略。”
他喘着气说，转头看了一眼。
“王虎能移动吗？”
陈三闻言轻轻摇摇头说。
“失血太多，一动就会加重伤势。”
沈战听后用力咬了咬牙。
随后他，看了看怀表。
这才过去两小时，还有四小时要熬。
“赵铁柱，收集李福贵的弹药！”
“老马，节约子弹！”
“陈三，准备把王虎转移到后面凹地。”
沈战快速布置着，然后抬头看了眼天。
“天快黑了，这对我们有利。”
“动作快，行动起来！”
战士们默默执行命令。
沈战爬到李福贵尸体旁，轻轻合上他的眼睛。
这个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年轻人，现在只是一具冰冷躯体。
沈战取下他的弹药袋和手榴弹，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。
“我会带其他人完成任务！”
他低声承诺，眼神愈发冷冽。
“妈的，以血还血！”
在夜幕降临，枪声稀疏下来。
沈战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借着微弱月光，他快速检查阵地。
现在弹药所剩无几，两名战友伤亡，R军增援随时可能进攻。
“班长！”
老马突然压低声音凑过来说。
“你以前当过兵？”
沈战一愣，眨着眼看向他。
“没有啊，今天我是第一次打仗！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啥，就感觉你指挥得很专业，比连长还牛逼呢！”
老马往机枪弹匣里压着最后的子弹笑着继续说。
“你不像那些军校出来的书呆子，你像个真军官！”
沈战不知如何回答。
那些战术安排仿佛自然而然地从他脑海中冒出，就像呼吸一样本能。
“可能是天赋吧，我天生就是打仗的命！”
他最终随便想了个借口说道，随即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。
“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。”
“等会你守左翼，我守右翼，赵铁柱机动支援。”
“小鬼子很可能趁夜色摸上来，咱们必须得提防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发照明弹突然升上夜空，刺眼的白光将高地照得如同白昼。
“趴下！”沈战大喊。
迫击炮弹呼啸而来。
爆炸震得大地颤抖，沈战被气浪掀翻，耳朵嗡嗡作响。
他挣扎着爬起来，看到老马的机枪阵地被直接命中。
“老马！”他声嘶力竭地喊道。
子弹飞射，炮火连天。
烟雾中，老马踉跄着走出来。
此刻，他满脸是血，左臂无力地垂着。
“狗日的......老子的机枪......”
他啐出一口血沫，强撑身体不倒继续说。
“不过还能打！没事......还死不了！”
这个时候，赵铁柱突然发出警告。
“班长！小鬼子上来了！”
照明弹余光下，至少两个小队的R军呈散兵线推进。
沈战心中一沉。
现在他们弹药将尽，如何抵挡这波进攻？
妈的，谁说没子弹就不能打了？
“准备战斗！”
他吼道，尽管知道胜算渺茫。
步枪子弹已打光，他只剩手枪和最后一颗手榴弹。
老马捡起阵亡战友的中正式步枪，赵铁柱握紧了刺刀。
“陈三！带着王虎往东撤！”沈战命令道，“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命令！带着伤员走！”
陈三闻言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却是摇了摇头喊道。
“班长，我是卫生员，但也是军人。王虎已经......走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沈战转头看向凹地。
只见王虎静静躺在那里，胸口不再起伏。
又一个战友离开了......
莫名的心痛感席卷心头，然后裂变成了滔天怒火。
“我操他们祖宗！！！”
“大虎，你慢点走，我给你找几个垫背的！”
沈战声音嘶哑，双眼布满血丝。
“为了李福贵和王虎。”
“操！操！操你们祖宗！！！”
“小鬼子，来啊！！！”
R军进入三十米范围时，三人同时开火。
沈战的手枪精准点射，每一发子弹都撂倒一名敌人。
老马虽然左臂受伤，但步枪射击依然致命。
赵铁柱像个疯子一样投出最后的手榴弹，炸翻了三名R军。
但敌人实在是太多了。
很快，子弹打光的提示音在沈战耳边响起。
“没子弹了！”
老马喊道，举起步枪当棍棒。
“上刺刀！”
沈战拔出手枪旁的军用匕首。
第一批R军冲上阵地。
沈战侧身避开一把刺刀，反手将匕首送入那名士兵的喉咙。
热血流到他手上，黏腻而真实。
老马用步枪托砸碎了一名R军的头骨，赵铁柱则与两名敌人扭打在一起。
“列祖列宗在上，赵铁柱不孝咧！！”
赵铁柱突然大喊，拉响了身上最后一捆炸药。
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，赵铁柱与三名R军同归于尽。
气浪将沈战掀翻在地，他眼睁睁看着爆破专家化为血肉碎片。
“铁柱！”
老马怒吼着，用刺刀捅穿了一名R军的胸膛。
沈战挣扎着爬起来，发现手枪已经不知掉在哪里。
他抓起地上的一把工兵铲，狠狠劈向一名R军的脖颈。
鲜血喷溅到他脸上，腥咸温热。
战斗变成了一场血腥的肉搏。
老马像头受伤的雄狮，用刺刀、枪托甚至牙齿战斗，但身上伤口越来越多。
沈战的工兵铲已经卷刃，右腿被刺刀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，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。
“班长......看来咱们要交代在这儿了......”
老马背靠着沈战，气喘吁吁地说。
沈战看了看怀表——5小时50分钟。
他们几乎完成了任务。
“再坚持一下，”他咬牙道，“连长肯定会派援军来的！”
老马闻言却突然挺直身体。
“小鬼子！来啊！”
他冲向最后三名R军，刺刀刺穿一人胸膛，却被另一人从侧面捅穿腹部。
“老马！！！”
沈战想冲过去，却被最后一名R军拦住。
两人对峙着，R军士兵的刺刀闪着寒光。
沈战右腿流血不止，视线开始模糊。
他举起卷刃的工兵铲，做了个挑衅的手势。
R军大吼一声冲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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