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好心人送到了救助站。
救助站消毒水的味道呛得我不停咳嗽。
每咳一下,喉咙里的旧伤,就像有刀片在反复刮。
同屋的几人总躲我躲得远远的。
大概是我模样太过吓人。
夜里我梦见三年前,林沫举着硫酸瓶朝我狞笑,还会梦见境外的黑屋......
惊醒时已浑身是汗,仿佛泡在冰水里。
救助站的护工给我端来一碗稀粥。
我刚捧起碗准备喝,就见护工对着一人点头哈腰——那是林沫的养父周海。
也是我所谓的亲生父亲。
但我和周海没有做过亲子鉴定。
周海说自己当年想让自己的女儿过得好一点,就调换了孩子......
我浑身止不住地抖,想要逃跑。
周海是当年帮着林沫将我卖去境外的人。
周海狞笑着走过来,将我拽起来。
我身上的伤被扯得发疼,踉跄着摔在地上。
我又恨又恐,死死盯着他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低吼声。
“臭乞丐,还敢瞪我?”
周海抬脚就往我腹部踹。
我刚喝下去的粥,瞬间呕出来。
护工在一旁有些不忍地劝:
“别动手啊,大不了我们把她赶出去就是了。”
周海啐了一口。
“赶紧赶走,这个疯子前几天咬伤了我女儿,我女儿可是林氏集团林云舟的妹妹。”
“是是是,我们这就照做。我们救助站也不会收留有暴力倾向的人。”
......
我被赶了出来。
在救助站大门,看见了林沫。
她坐在车里,朝我歪头一笑。
她的嘴巴一张一合。
我读懂了她说的话——“我会折磨死你!”
我下意识想躲,却被赶到的沈知珩看到。
他皱眉看我,像在看世间最恶心的秽物。
可也是因为这一眼,他浑身巨震。
这双眼睛太熟悉了。
直到很久之后,沈知珩才反应过来。
他晃了晃脑袋。
不可能是那个人,她已经携款潜逃了。
想到这,他的眼神又冷了几分。
“又是你?你又想伤害沫沫?都是因为你这个丑八怪,沫沫最近总做噩梦。”
说着,他朝保镖示意。
“把她送去精神病院。”
“呃不——”
我拼命挣扎。
我不能被送进精神病院。
可是保镖们人多势众,架起我的胳膊,无情将我拖走。
我最终没有被成功送到精神病院。
在经过一条分岔路口时,我冲进了车流里。
用一双瘸腿,疯了似往人群里钻。
保镖们跟丢了。
两个月后。
京市最豪华的酒店被装点得像个童话城堡。
这天,是林沫和沈知珩结婚的日子。
林沫穿着价值上亿的婚纱,脖子上换了条更漂亮的项链。
据说沈知珩和林云舟合力在拍卖会点下天灯,才成功拍下它,价值连城。
林云舟坐在主位上。
看着台上林沫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,他的手突然微微发颤。
这两个月来,他心里总空落落的。
尤其是助理说那个“疯乞丐”查无音讯之后,这种感觉更加清晰。
近来,林云舟夜里偶尔会梦见小时候。
那时,妈妈还在。
妈妈总和他说“你是哥哥,要保护好妹妹”。
正因为记得妈妈这句话,林云舟才会在知道真假千金的事后,那么生气。
突然,一阵骚动从宴会厅外传来,打断了林云舟的思绪。
有宾客尖叫着指向四楼露台,沈知珩下意识抬头。
瞬间,他瞳孔骤然放大。
我穿得破破烂烂,在露台上摇摇欲坠。
“拦住她!”沈知珩的声音几乎劈了叉。
我的目光越过人群,精准地落在哥哥脸上。
台上,林沫和沈知珩在互相交换对戒。
他们也听到了动静。
沈知珩手里的戒指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心脏莫名被攥紧。
他猛地推开林沫,冲出去。
“沈哥哥!”林沫想要去拦沈知珩。
可沈知珩恍若未闻。
等林云舟和沈知珩,以及一群记者冲出来时,
我的身影就像一片枯死的叶,坠了下来。
“砰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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