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择笑着接过来,放进嘴里,Q 弹的口感混着烟火气,像这喀纳斯的夜晚,温柔得让人不想醒来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白桦林,在木屋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穆择帮沫婉梳着头发,她的发丝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金色,比刚来的时候柔顺了许多。
“今天想去哪?” 穆择问,把梳好的头发轻轻拢在脑后,“热合麦提大叔说,往东边走有片野罂粟花,开得正艳。”
沫婉对着镜子笑了笑,眼里映着窗外的湖光:“不去了,就在屋里歇着吧,昨天走得有点累。” 她忽然转过身,看着穆择的眼睛,“阿择,你陪艾莱依去吧,她不是一直想去看吗?”
穆择愣了一下:“你一个人在家行吗?”
“有热合麦提大叔和帕坦木汗呢,” 沫婉拿起昨天画的湖景画,“我正好把这个画完。” 她把画递给他看,“你看这月亮湾的倒影,像不像个心?”
穆择看着画上的湖湾,果然像个弯弯的爱心,被金色的白桦林围着。他忽然觉得,沫婉好像什么都知道。
“那我们早点回来。” 穆择帮她把披肩系好,“午饭想吃什么?让帕坦木汗给你做。”
“就吃她昨天做的南瓜粥吧,” 沫婉笑着说,“甜甜的,暖胃。”
艾莱依背着帆布包进来时,正看到穆择要出门:“要走了吗?” 她的帆布包里鼓鼓囊囊的,“我带了馕和野草莓,路上吃。”
“沫婉今天不去,” 穆择说,“她想在家歇着。”
艾莱依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,却还是笑着说:“那也好,让她好好歇歇。” 她走到沫婉面前,把一小束野薄荷放在她手边,“这个泡水喝,提神。”
沫婉拿起薄荷闻了闻,清香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:“谢谢你,艾莱依。”
“不客气!” 艾莱依扛起帆布包,冲穆择眨眨眼,“走吧,穆择哥,去看野罂粟!”
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沫婉拿起那束野薄荷,轻轻放在画纸上。画里的湖湾像个心,湖边的野罂粟被艾莱依涂成了鲜艳的红色,像团燃烧的火。
帕坦木汗端着南瓜粥进来时,看到沫婉对着画发呆,笑着说:“姑娘,在想什么呢?”
“没什么,” 沫婉舀了一勺粥,“在想这花真好看。”
“艾莱依这丫头,对你是真上心,” 帕坦木汗坐在她旁边,帮她理了理披肩,“昨天特意去山里采的薄荷,说你咳嗽刚好,泡水喝好。”
沫婉笑了笑,没说话。她想起昨天晚上,看到艾莱依在院子里给穆择缝补被树枝勾破的袖口,月光洒在她们身上,像层温柔的纱。她忽然觉得,这样也很好 —— 至少有人能替她照顾他,在她走不动的时候。
穆择和艾莱依回来时,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。艾莱依手里捧着一大束野罂粟,红的、粉的、白的,像捧了把燃烧的火焰。
“沫婉姐姐,你看!” 她把花往沫婉面前送,花瓣上还沾着露水,“好看吧?我特意挑的最大的。”
沫婉接过花,放在鼻子前闻了闻,淡淡的香气里带着阳光的味道:“真好看,像画里的一样。” 她看着艾莱依被晒得通红的脸颊,“累坏了吧?快坐下歇歇。”
艾莱依刚想说话,就被热合麦提大叔喊去帮忙杀羊 —— 明天他们要回喀什了,大叔说要给他们做顿最丰盛的手抓肉。
院子里只剩下穆择和沫婉,还有那束娇艳的野罂粟。穆择帮她把花插进一个空酒瓶里,放在窗台上,正好能映着湖光。
“阿择,” 沫婉忽然说,“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