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慢松开他的领子,白皙的手指缓缓向上,抚上他的脸颊,最后停在他的唇上。
她的指尖冰凉,他的嘴唇却很烫。
“我。”
她只说了一个字。
这个字,轻飘飘的,却又重逾千斤。
它包含了一个女人所能付出的一切。
身体、尊严、自由,或许……
还有那颗已经死去的心。
“你想要的一切,”
她补充道,声音里没有半分羞耻,只有孤注一掷的决绝,“只要我给得起。”
贺枭的目光暗了下去。
他盯着她近在咫尺的、微微张开的红唇,仿佛能尝到血与蜜交织的味道。
他承认,他心动了。
不是因为她的美貌,也不是因为她此刻展现出的顺从。
而是因为她眼中的恨。
那种不惜将自己也投入地狱的疯狂,像最烈的酒,让他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。
他喜欢这种感觉。
驯服一匹野马,远比圈养一只绵羊有趣得多。
他伸出手,粗粝的指腹擦过她娇嫩的脸颊,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,捏住了她的下巴。
“沐向晚,”
他缓缓开口,一字一句,都像是烙印,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交易一旦开始,就没有回头路。”
“我没想过回头。”
她的回答,干脆利落。
贺枭的唇角向上牵动,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。
“很好。”
他低下头,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。
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,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。
“那就让我看看,”
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像恶魔的私语,“你的诚意。”
沐向晚没有回答。
她用行动给出了答案。
那双刚刚还抚在他唇上的手,猛地收紧,攥住了他昂贵衬衫的领口。
贺枭的身体微微一顿。
他没动,任由她拉扯。
沐向晚,转身,走向二楼的旋转楼梯。
她的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上,发出清脆又急促的声响,像一曲失控的序曲。
贺枭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,身形更是健硕如山,她这样拉着他,本该是螳臂当车的可笑画面。
可他竟然就这么顺从地跟着她。
他的脚步沉稳,甚至带着几分闲庭信步的从容。
他只是垂着眼,看着她纤细却绷得笔直的后颈,看着她抓着他领口而骨节泛白的手。
真是有趣。
卧室的门被她用力推开,又“砰”一声关上。
沐向晚终于松开了他。
她胸口剧烈起伏,不是因为累,而是因为某种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。
她强行压了下去。
抬起眼,她直视着贺枭。
贺枭就这么站着,像一个极有耐心的猎人,等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。
他什么都没做,什么都没说。
他只是看着。
看她如何展示她的“诚意”。
沐向晚的手指有些发颤,但她没有迟疑。
她伸出手,
动作生涩又僵硬。
那扣子仿佛有千斤重,她解了两次,才从扣眼里剥离出来。
冰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滚烫的胸膛。
贺枭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
他能感觉到,她很紧张。
她的身体在细微地发抖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不稳的颤音。
可她的眼神没有半分退缩。
一颗,两颗……
衬衫敞开,露出他线条分明的胸膛和腹肌。
沐向晚的视线没有停留。
她的手一路向下,停在了他的皮带搭扣上。
那冰冷的金属,让她指尖的温度又降了几分。
“咔哒。”
一声轻响。
金属搭扣被解开。
在死寂的房间里,这声音被无限放大,像一个开关,启动了某种不可逆的程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