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,那道清冷的声音继续道:“我乃花家花辞,只是听过长公主名讳的。”
“不过,拍卖场上,价高者得,不是吗?”
话落,引起一片拍手称好声。
安乐郡主面色一沉,花家?
“呵,这珍宝阁背后的主人竟然也会来拍卖场与我们这些拍家争夺拍卖品!”
“莫不是拿出来耍我们玩的?吊足了胃口,却又不卖出去,珍宝阁真是好做派!”
此话一出,立刻引起了骚乱。
大家纷纷议论起来,觉得这安乐郡主说的好像是有些道理。
谁家要拍卖的物品,还要自家买回去,确实有涮人的嫌疑。
花辞闻言,倒也不掩饰,而是直言道。
“这幅画作,乃是花某一朋友送来拍卖行的,花某见猎心喜,本来想直接出言买下。”
“但微微一思索,觉得不妥,稀世珍宝本应面向世人,价高者得,才能体现出其珍贵之处。”
“不能因花某一己私欲,让诸位错失了欣赏竞争此画作的机会,这对画师不公也是对在座的不尊重。”
“因此,花某才会在这拍卖会中,为了自己的见猎心喜,竭力拼搏一回,还望安乐郡主海涵。”
安乐郡主原本不悦的神情松了松,语气也柔和了几分。
“旁人都道,花家少主花辞,乃是真正的正人君子,百闻不如一见,旁人所言,确实非虚。”
“那好吧,我安乐也不是什么嚣张跋扈之人,那今天我们就公平争一争这幅画,看看此画,最后到底花落谁家?”
花辞勾了勾唇角,朗声道:“多谢安乐郡主,从今往后,凡是花家商号,安乐郡主皆可享用八成优惠。”
安乐郡主挑了挑柳眉,又扫了眼那台上的画。
这幅画她确实爱极了,并非是那男子有多俊美,而是被那画中人眼中空无一物的淡漠,吸引了所有思绪。
她在那人的眼中,能获得超脱一切的片刻安宁。
安乐闭了闭眼,这个封号代表着舅舅和母亲所有美好的寄托,可惜都怪自己太过愚蠢。
因年少不知事,被一浪荡子勾了心,为了所谓纯洁的爱情。
也怕母亲舅舅反对,胆大到隐瞒公主身份,放弃一切和对方私奔。
却不想,那才是自己噩梦的开始。
一开始倒是幸福了几天,然而一段时间后,见从自己身上捞不到什么好处。
竟然为了十几两银子将自己迷晕,买去了青楼。
仅仅三天,让她至今都噩梦连连,那些恶心的面容和笑声时时刻刻折磨着她。
提醒着她,她的愚蠢,她的屈辱,她的...
想到这儿,安乐眼中泛起了隐隐的猩红。
好在,母亲提前发现了不对,一连派人追查自己的下落。
将她拽出了那可怖的地狱,足足三个月她才算重新活了过来。
活过来的第一件事,就是将那浪荡子亲手千刀万剐。
就是可惜,那座青楼被母亲找到自己的当天,便被清理的一干二净,包括那些见过自己面容的人。
回来后,有母亲的陪伴,她好像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安乐公主。
但她清楚的知道,一切都变了。
这三年来,只要是被那些梦魇缠绕的一天。
只要处于他人的视线下,她就无比痛苦。
他们在说什么?是不是在议论我?是不是在嘲弄我?是不是发现了什么...
她像是得了病,一种无法看见阳光的病。
这种病一天治不好,她就一天不得解脱,不得安乐。
但自从看到这幅画后,和画里的人对视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