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...他们跟那伙人撕扯,挡在门口,才没让他们冲进来伤着我...院子里的东西...砸就砸了吧,人没事就好...”
她指着窗外院子里正低声和程振山交谈的几名年轻汉子。
姜瑜婷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。
程振山高大的身影站在一片狼藉的院子里,他侧着脸,神情严肃地听着几个风尘仆仆的兄弟低声说话。那些人脸上还带着伤。
姜瑜婷心头突然一热。
原来是他!他早就料到对方会狗急跳墙,不声不响地在她家附近安排了人保护。
这份默默的守护,让她愤怒的心情稍稍平复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走到院中。
程振山听到脚步声,转过身,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脸上,带着不易察觉的探寻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的情绪,走到院中。
程振山听到脚步声,转过身,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她脸上,带着不易察觉的探寻。
“程振山,”姜瑜婷的声音郑重而清晰,“谢谢你。也谢谢你朋友,护住了我妈。”
她的目光真诚地扫过那几位挂彩的年轻人。
“这几位兄弟的伤...”姜瑜婷立刻转向那几位保护者,语气带着不容推辞的关切和担当。
“医药费我来出,不能让大家白流血。镇上的卫生所还是县医院?我们现在就去看看?”
其中一位领头的汉子摆摆手:“嫂子别客气,皮外伤,擦点红药水就行...”
“不行,”姜瑜婷态度坚决,“必须处理,该包扎包扎,该拿药拿药。”
她转头看向程振山,用眼神征求他的意见。
程振山迎上她坚持的目光,没有客套,干脆地点头“嗯。强子,带他们去镇上处理下,该花的钱别省。”
他点了一个人的名字。这干脆利落的回应,让姜瑜婷心中更添一分踏实和认同。
暮色四合,院子里一片狼藉,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凄凉。
程振山送走了他那两个兄弟,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他沉默地搬开倒地的条凳,把砸坏的木片拢到墙角,又从院外抱来几捆干稻草,铺在还算干净的石阶旁,看样子是打算在此守夜了。
姜母过意不去,几次三番从屋里出来,搓着手劝道:“振山啊,天晚了,风大蚊子又多,快别弄了,进屋歇着吧,都是一家人......”
程振山只是摇头,声音温和却异常坚持:“婶子,您歇着,外面有风凉快,没事。”
姜母叹了口气,知道劝不动,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屋。
夜色彻底笼罩了小院,虫鸣唧唧,更衬得一片寂静。
姜瑜婷搬了个小马扎,无声地坐到离程振山几步远的屋檐下。
没有道谢,没有客套,仿佛他守在这里,她坐在旁边,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。
清冷的月光流淌在两人之间,空气里浮动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,还有他身上传来的、极淡的烟草味。
一种奇异的宁静与默契在沉默中悄然滋生,将白日里的惊惶和愤怒悄然抚平。
“瑜婷!姜瑜婷!”院墙外突然传来压低又急促的呼唤,还伴着几声狗吠。
姜瑜婷循声望去,一个面生的半大小子在墙根阴影里探着头招手。
程振山几乎与她同时起身,高大的身影无声地挡在她侧前方半步的位置。
两人走到院门口。
“啥事?”姜瑜婷问。
“村口小卖部!有你电话!说是长途!急得很!”少年喘着气,指了个方向就跑了。
深夜的村道上黑漆漆一片,静得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