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怕,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说什么?你还有什么好说的?”沈知意眼眶微微泛着水雾,“我被下药失去意识,难道你也不清醒吗?那种时候,送我去医院才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顾聿深的指尖顿在她发间,眼底的光泽似乎沉下去几分,“我知道。”
“知道你还——” 沈知意的话被他打断,带着哭腔的质问里满是委屈。
“可当时情况来不及。” 他俯身靠近,“你药效发作得厉害,送你去医院,路上还要半个多小时,知意,你那时的样子……撑不了那么久。”
沈知意偏过头,他的指尖已滑到下巴,指腹带着薄茧轻轻一勾,迫使她转回来对上自己的眼。
“我承认我有私心。看到你难受的样子,看到你抱着我喊热的时候,我没忍住。但如果再来一次,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。”
这份“承认”从他口中说出,竟带着一种诡异的坦荡。
“顾聿深,你少给自己找借口!你就是趁人之危!你是明轩的小叔啊,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?”
顾聿深的指腹依旧抵着她的下巴,力道似乎没有变化,但沈知意却感到一阵寒意。他眼底深处似乎有暗流汹涌,又被强行压制,只余下表面的平静。
“他的小叔?” 他低语重复,那声音轻柔,却莫名让人脊背发凉,“那又如何?他是他,我是我。”
“即便身份更不容逾越,哪怕我是他爹,我的选择,也不会改变。”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炸开,带着沈知意浑身的力气,狠狠甩在顾聿深脸上。
“顾聿深!你简直不是人!”
沈知意被他这句混账话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口不择言。
“你怎么这么恶心,明轩那么敬重你,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个体面人,没想到你骨子里这么龌龊!”
顾聿深沉沉看着她,“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样的人?”
“不然呢?当初还觉得你比顾明轩成熟稳重!现在看来,你连他一半都不如!他至少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!”
“顾聿深,你想过没有,说句不好听的,你这样的行为,是......是......强奸!”
两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顾聿深的心脏。
他猛地攥紧拳头,指节发出 “咯吱” 的脆响,眼底瞬间掀起惊涛骇浪。
他死死盯着沈知意,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髓,声音却冷得像数九寒冬的冰碴子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沈知意被他这副骇人的模样吓得浑身一颤,后背抵着冰冷的桌沿,几乎要缩成一团。
但话已出口,她索性破罐子破摔,梗着脖子重复道:“我说你这种行为,和强奸没区别!趁人之危,你和那俩混蛋有什么两样?”
顾聿深盯着她泛红的眼睛看了三秒,松开钳制她的手,向后退了两步,从口袋里掏出烟盒,又像是想起什么,狠狠将烟盒掼在桌面上。
“你走吧。” 他背过身,声音冷得像冰,“我不拦你。”
沈知意愣了愣,没想到他会突然放她走。
她几乎是立刻抓起自己的包,头也不回地冲向门口,手忙脚乱地拧开门锁,冲了出去。
办公室的门被重重甩上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顾聿深缓缓抬手,抚上自己还在发烫的脸颊,那里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。
他从烟盒里抽出支烟,却没点燃,只是夹在指间转来转去。烟身被捏得变了形,烟草碎屑簌簌落在昂贵的西裤上。
骂吧,打吧。
只要能让你消气,什么都没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