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满腔怒火。
也顾不得跟踪苏梨了。
苏梨可没想再去给宋言礼找什么门路。
她名下有间酒肆。
酒肆来往繁杂。
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场所。
苏梨能这么快在盛京站稳脚跟,少不了这些情报的功劳。
苏梨本打算去坐坐,顺便看看最近又有什么新鲜事。
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。
“苏姑娘。”阿铮给她行礼,“督公在等你。”
“我和督公已经没有关系了。”苏梨下意识的婉拒。
想跟齐厌之撇清关系,好像有点难。
见苏梨要走,阿铮说,“督公受伤了,伤的很严重。”
其实不是督公让他来的。
是他自己要来。
苏梨脚步一顿,“受伤了?”
“恳请苏姑娘去看一眼。”阿铮请求。
他是齐厌之身边的心腹。
他说齐厌之伤的很重。
那定是伤的极重。
小院里,苏梨闻到从屋子里渗出的血腥味。
属下抱着血衣,从房间里出来。
苏梨眼神微闪。
她进门,齐厌之正袒露上身,背对着她。
“阿铮,上药。”
苏梨瞧见他背后一片触目惊心。
她脚步轻。
齐厌之听出不对,他转头,见是阿梨,他眸中暗光一动,瞥了眼门外的阿铮,“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?”
“谁把你打成这样?”苏梨问。
“阿铮让你来的?”齐厌之原本冷白的脸,此时失了血色,更是苍白,“他倒学会自作主张了。”
原本没想告诉她。
免叫她担心。
不过,她能来,齐厌之心里是高兴的。
说明,她心中还是在意的自己的是不是?
苏梨手中拿着金疮药,阿铮给她的,拜托她给齐厌之上药。
“担心我?”
上药时,齐厌之扭头对她露出个笑脸。
苏梨抿唇,“别动。”
上了药之后,苏梨又给他用纱布缠了几圈,包扎好后,她退开些。
脸色有些不好。
齐厌之似是看出什么,他抬手,想捏捏苏梨的手,被她避开,齐厌之眸光清然,“见不得血?”
苏梨默认。
自那件事之后,她确实闻不得血腥。
有心理阴影。
反胃,会想吐。
“好些了吗?阿铮,将门窗都打开。”齐厌之吩咐道。
随即,阿铮开窗通风。
房中的血腥味散去,倒是药味更浓些。
苏梨道,“你不是位高权重吗,谁敢打你。”
齐厌之笑了笑,眼底弥漫着戾气,“位高权重,不过是皇上养的一条狗罢了。”
苏梨神情凝重。
是了。
除了皇帝,还有谁敢将他打成这样。
如此说来,他也并非如传言中那般,得皇上宠信。
他对皇上的态度,似乎也没有那么衷心。
“我可不喜欢跟狗睡!”
齐厌之眸光微动,小梨儿心疼他?
他嘴角弯起,“我只在小梨儿面前当人,我想躺会,小梨儿过来。”
他拍了拍身边的榻。
苏梨犹豫一瞬。
便见他一动,便扯到背后的伤,脸色痛苦。
她上前,坐在榻上。
齐厌之笑了声,很自然的拿她的腿当枕头,安心的闭上眼,呼吸渐渐平稳。
阿铮在门外瞧见,脸上放心不少。
督公向来少眠。
常年噩梦缠身。
苏梨在身边,督公才能睡个好觉。
夜深。
齐厌之醒过来,一摸,身边无人。
他立时睁眼,眼底闪过暗光,“阿铮。”
“督公醒了。”阿铮进门。
“她呢?”
阿铮道,“苏姑娘已经回去了。”
齐厌之拧眉,阿铮又说,“督公,府中传来消息,二殿下来了。”
齐厌之起身,抬手,阿铮熟练的替他更衣。
督公府。
灯火通明。
二殿下坐在亭中,身边几个下人伺候,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是他的府邸。
“二殿下深夜前来,不知有何要事?”齐厌之嗓音凛冽,他的脸在灯光下时隐时现,直到走近了,才闻到他身上的血腥与药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