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路跟个好奇宝宝一样请教曼珠，曼珠也一一细心解答。
刚到小区门口，背篓都还没有放下就有阿姨围过来了。
“小姑娘，你这些白菜怎么卖啊？”
“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卖菜，是勤工俭学吧。”
曼珠笑的大大方方，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卖菜丢人。
“阿姨，我这白菜都是自己种的。我看过菜市场的价了，菜市场卖一块一斤，我一个就卖五块钱。”
一个大白菜一个最少也要七八斤，再大的十多斤的都有。五块钱一个有机白菜还是很划算了。
“你这白菜确实不错，给我拿两个吧。”
“给我也拿一个……”
陈襄忙着收钱，曼珠就给人推销装菜。
小区陆陆续续有阿姨出来，一背篓白菜到下午两三点就卖完了。
“表哥～我们卖了46个白菜。扣除车费，我们一共赚了190块。”
陈襄一听到这个称呼，就感觉脸热热的。
“曼珠，你为什么跟林大爷说我是你表哥。”
曼珠一边数钱一边回答。
“总不能让林大爷觉得我随便拉个人就去蹭车吧，还是陈襄哥哥你不喜欢我这么喊你？”
她一双清澈的眼睛投射出陈襄不自然的神情。
陈襄的心彻底乱了。
曼珠的鼻子上还挂着汗珠，卷起来的裤腿上沾着泥土。
笑起来却像是含苞待放的荷花，出淤泥而不染。
世界在陈襄眼里慢放，除了曼珠他再也看不见其他风景。
“咕噜噜～”
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暧昧的氛围。
陈襄捂着肚子，脸瞬间爆红，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。
“我…我不是很饿，我只是肚子不太舒服，喝点水就好了。”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丢人啊，为什么这个时候肚子饿啊。
陈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，干了一上午活又忙到现在，肚子开始抗议了。
曼珠忍着笑，腮帮子鼓的像一只小仓鼠。
“噗嗤，我知道有个餐厅可以治疗肚子不舒服。走吧陈襄哥哥，我们去吃饭。”
天空乌云越来越重，像是一床浸满水的厚被子。
两人欢快的身影像是连世界末日都不放在眼里。
……
饭馆
曼珠和陈襄各点了一碗面，但是曼珠怕陈襄吃不饱又给陈襄点了一碗馄饨。
等菜的时候，曼珠拿出早就数好的一百块。
“陈襄哥哥，这是这周的补课费。”
她说完又拿出45，这是你今天的工资。
陈襄摆手:“这个钱我可以收，但是我这周都没有补课怎么能收你的补课费，而且其实每周补两天也用不着这么多。”
他知道曼珠挣钱很辛苦，心疼曼珠的同时更想为她做点什么。
别说给钱补课了，陈襄甚至想贴钱补课。
“而且我给你补课也能复习之前学过的知识，其实你还算帮了我。”
陈襄试图说服曼珠，却看到她的眼睛越来越黯淡。
“陈襄哥哥，我们补课费之前不是说了吗。难道你明天不会给我补课了吗？”
曼珠像是一朵迅速枯萎的花朵。
陈襄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。
想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就是想不太多，就只想对她好。但是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，会不会给对方造成负担。
他慌乱解释道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乱七八糟的解释被曼珠打断。
“我知道你是想帮我，但是陈襄哥哥，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。”
那如同宝石一样珍贵的瞳孔中，容纳的是少年无价的心气。
“好……我以后不会再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