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:2025-07-27 07:52:00
《茧蜕》这本书大家都在找,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,小说的主人公是沈如云陈让,讲述了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,此刻像失控的幻灯片,在她紧闭的眼前疯狂闪回。记忆里的陈让,沉稳可靠,眼神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,嘴角时常挂着沐浴阳光般的温暖笑意。而她,乐观开朗,像个小太阳,总能用笨拙的笑话逗得他开怀大笑。他们一起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,一起为了省钱徒步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,一起在深夜加...
精彩内容试读
残局:最后的馈赠
拦下一辆出租车,报出那个曾经被称为“家”的地址。沈清棠靠在后座冰冷的皮质座椅上,疲惫地闭上双眼。窗外的城市风景飞速倒退,行道树、商铺、行人…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。司机沉默地开着车,狭小的空间里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。难得的片刻宁静,她却无法将思绪放空。
尽管她强迫自己不去思考,不去回忆,但有一个声音在心底疯狂叫嚣:她曾那样深爱着陈让。爱到可以为他放弃原则,爱到可以忍受委屈,爱到以为他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全部意义,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,包括生命。她天真地以为,只要自己毫无保留地付出,就一定能收获同等分量的、真挚的回报。可惜,现实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。人性本贱,太容易得到的东西,往往不会被珍惜。
五年。从青涩懵懂的高中毕业季,到步入社会、自以为能掌控人生的所谓“长大成人”。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,此刻像失控的幻灯片,在她紧闭的眼前疯狂闪回。
记忆里的陈让,沉稳可靠,眼神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,嘴角时常挂着沐浴阳光般的温暖笑意。而她,乐观开朗,像个小太阳,总能用笨拙的笑话逗得他开怀大笑。他们一起挤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吃泡面,一起为了省钱徒步走遍城市的大街小巷,一起在深夜加班后分享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,一起在简陋的KTV包厢里声嘶力竭地吼着跑调的情歌。生活的酸甜苦辣,他们一同品尝。每一次委屈、每一次挫折后,他总会将她轻轻拥入怀中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她耳边一遍遍许诺:“清棠,我们会有一个家,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。我会努力,给你最好的生活。一辈子,我们永远不分开。”那时的承诺,字字真切,句句发自肺腑。她曾无数次凝视他深邃的眼眸,在那片清澈的倒影里,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幸福满溢的笑脸。
“我等你。”她总是这样回应,语气里充满了对未来的笃定和甜蜜的期待。
如今,她终于等来了梦寐以求的婚礼,穿着洁白的婚纱,走向那个承诺给她一生幸福的男人。然而,命运的残酷玩笑在于,她走向的不是幸福,而是地狱的入口。她成了自己婚礼上最尴尬的看客,成了姐姐和未婚夫禁忌之恋中,那个最碍眼的“第三者”。
尽管泪水早已在无人的角落流干,可每当这些曾经甜蜜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现,眼角总是不自觉地泛起酸涩的湿意。她抬手,用力抹去那点冰凉的水痕。出租车缓缓停下,熟悉的、带着陈旧气息的老式居民楼出现在眼前。该面对的,终究要面对。
推开那扇漆皮剥落的绿色铁门,一股混杂着饭菜和淡淡霉味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。客厅里,沈如云像没有骨头似的,整个人几乎要嵌进陈让的怀里,正媚眼如丝地看着他,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胸前的纽扣。陈让则抬起头,神色复杂地望向门口突然出现的沈清棠——那眼神里有不忍,有烦躁,有不安,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怨怼。
他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。但没等他发出声音,原本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像一枚被点燃的炮仗,猛地弹了起来,带着一股凌厉的风冲到沈清棠面前。
“啪——!”
一记用尽全力的、清脆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掴在沈清棠毫无血色的左脸上。巨大的力道让她眼前猛地一黑,耳朵里嗡嗡作响,半边脸瞬间麻木,随即是火辣辣的剧痛,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出来。刚做完手术的身体本就极度虚弱,这一巴掌几乎将她打倒在地。她踉跄着扶住旁边的鞋柜,才勉强站稳。
母亲怒气冲冲地瞪着她,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刻薄冷笑:“还装!装什么可怜?!整个家里就数你鬼点子最多!你以为装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我就能饶了你?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?!”
“你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,你还这么气她!你是存了什么恶毒心思?巴不得你姐姐早点死是不是?!”母亲的指责如同淬毒的匕首,句句直指要害,带着滔天的愤怒和不加掩饰的偏袒。
“呵呵…她生病?”沈清棠捂着脸,抬起头,目光像淬了寒冰的刀子,直直刺向母亲,也扫过沙发上那对依偎的男女,“她生病就是可以肆意妄为、抢走妹妹未婚夫的理由吗?!那我怎么没见你把自己老公让给别人去‘关怀’啊?!凭什么!从小到大,凭什么任何事情都要我来受委屈?!凭什么每次退让的都是我?!”
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愤,在这一刻如同沉睡的火山,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。她不再顾忌,不再隐忍,只想将胸腔里那团燃烧的火焰彻底喷发出来!
“那是我的男朋友!是我要结婚!不是她沈如云!可我看到的是什么?在我的新婚床上!在我亲手布置的婚房里!我那个亲姐姐!正和我的未婚夫滚在一起!”沈清棠的声音越来越高,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,“而你们呢?我的好父母!你们永远都是这副大义凛然的嘴脸!永远都在指责我!纵容她!从小到大,衣服、玩具、父母的关注、家里的资源…哪一样不是她优先?哪一样不是我捡她剩下的?现在,连我的婚姻!我的男人!她都要抢!你们就是这么当父母的吗?!你们的心,到底偏到哪里去了?!”
她的话语像一把把锋利的投枪,狠狠扎向在场的每一个人。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父亲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。沈如云更是脸色煞白,紧紧抓住陈让的手臂。
“你......你......”母亲气得浑身发抖,指着沈清棠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沈清棠冷笑一声,眼神锐利如刀:“抱歉,这一次,我绝不退让!我已经长大了,不再是那个任你们摆布、受你们委屈的小女孩!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!这婚,谁爱结谁结,我沈清棠——不、伺、候、了!”
客厅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,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。
“妈…爸…你们别生气…”沈如云适时地开口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委屈,她挣扎着想从陈让怀里坐直身体,仿佛随时会倒下,“我没事…妹妹还小…不懂事…你们别气坏了身子…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将带着嗔怒和责备的目光投向沈清棠,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,“妹妹!你怎么能这么跟爸妈说话呢?快!赶紧道歉!”那副长姐如母、主持大局的姿态,做得十足。
沈清棠嘴角勾起一抹极尽讽刺的笑意,冰冷的目光像看小丑一样落在沈如云脸上,一言不发,只是那眼神里的嘲弄和了然,让沈如云心底发虚。
母亲被沈清棠的态度彻底激怒,气得捂着胸口呻吟一声,身体晃了晃,作势就要倒下。一直沉默的父亲终于爆发了,他猛地从沙发上跳起来,暴跳如雷,随手抓起放在墙角用来掸灰的鸡毛掸子,劈头盖脸就朝着沈清棠身上狠狠抽打下来!
“混账东西!反了你了!敢这么跟你妈说话!给我滚!滚出这个家!我们没有你这种丧尽天良、不孝不悌的女儿!”
粗糙的竹柄带着呼啸的风声,重重地抽打在手臂、肩膀、甚至背上!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。然而,这皮肉的疼痛,却远不及内心被彻底撕裂、被至亲如此对待的万分之一!沈清棠没有躲闪,只是用那双冰冷、绝望、又带着一丝疯狂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父亲,任由那掸子一下下落在身上。仿佛这疼痛,能让她麻木的心找回一点知觉。
“够了!你们不要再吵了!都是我的错!”沈如云尖叫一声,再次上演“挣扎下床”的戏码,一副被逼到绝境、痛不欲生的模样。
陈让立刻松开沈清棠(如果那算拉扯的话),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扶住沈如云,柔声安抚:“如云,你别激动,小心身体!”
沈如云依偎在陈让怀里,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目光扫过愤怒的父母,最后落在沈清棠身上,那眼神深处,闪过一丝快意。她忽然吸了吸鼻子,用一种带着巨大决心和“牺牲”精神的语气开口:“妹妹,事到如今,我得向你坦白一件事…希望你别怪我…”她顿了顿,像是在积蓄勇气,然后,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缓缓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两本鲜红刺眼的证件。
结婚证。
她像展示战利品一样,将证件打开,将印着她和陈让合照、盖着钢印的内页,明晃晃地举到沈清棠眼前,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愧疚和隐秘炫耀的复杂表情。
“就在刚才…在你回来之前,我和陈让…去民政局领证了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敲在每个人的耳膜上,“我知道这很突然,也很对不起你…但是妹妹,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,我真的不想孤零零地走…我害怕…幸好,幸好有陈让…他愿意帮我,愿意给我一个名分,让我能以一个妻子的身份…体面地离开…我…真的很感谢他…”说到动情处,她的声音哽咽了,充满了“真挚”的感激。然后,她忽然仰起头,在陈让紧抿的、带着明显挣扎和不自然的嘴角上,飞快地印下一个吻。
沈清棠清晰地看到,在沈如云吻上去的瞬间,陈让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,眼底深处那浓得化不开的愧疚似乎又深了一层。但箭已离弦,覆水难收。在父母默许甚至纵容的目光下,在沈如云以死相逼的“深情”下,他已经没有退路了。他选择了沉默,默认了沈如云的一切行为。
如此赤裸裸的、带着胜利者姿态的嘲讽和挑衅,若是放在昨天,放在婚礼之前,沈清棠绝对会像被点燃的炸药桶,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碎这对狗男女虚伪的嘴脸。
但现在?她只觉得无比荒诞,内心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愤怒的波澜。从亲眼目睹他们在婚床上纠缠的那一刻起,从陈让选择维护沈如云、斥责她“无理取闹”的那一刻起,她和陈让之间,就已经彻底结束了。所有的爱恨情仇,都化作了灰烬。一切都是他陈让自己的选择,是他心甘情愿跳进这个名为“沈如云”的泥潭。爱情的长久从来不是单方面的坚守,任何一方的背叛和沦陷,都足以将那座看似坚固的城堡彻底摧毁。
沈清棠抬起头,脸上忽然绽放出一抹极其平静、甚至称得上明媚的微笑。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,只有看透一切的释然和冰冷的距离感。
“姐姐,”她的声音清晰而平稳,“祝福你们。”目光转向陈让,嘴角的笑意加深,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讽刺,“希望你能和我亲爱的姐姐,锁死,一辈子在一起,永不分离。”
陈让的目光剧烈地闪烁了一下,嘴唇翕动,似乎想说什么,但最终,在沈如云紧紧抓住他手臂的力道和父母逼视的目光下,他还是选择了沉默。只是那眼神里的复杂情绪,浓得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不用这么看着我,”沈清棠仿佛看穿了他的挣扎,语气淡漠,“我现在就走。彻底消失,不会再碍你们的眼。”
她向前走了两步,停在客厅中央。在父母警惕、沈如云得意、陈让复杂的目光注视下,她从容地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——那张流产手术证明单。
“但是,在离开之前,”她的目光落在陈让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,“我有一份‘贺礼’,要送给我的前未婚夫,恭喜他…新婚大喜,双喜临门。”
她微微弯腰,将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纸,轻轻地放在了冰冷的地砖上。纸张摊开一角,露出医院醒目的LOGO和“流产手术证明”几个冰冷的黑体字。
“这份礼物,我觉得…你会‘喜欢’的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般砸在陈让心上。
做完这一切,沈清棠挺直脊背,不再看任何人一眼,转身,毫不犹豫地拉开那扇绿色的铁门,走了出去,并将门在身后轻轻带上。
“砰”的一声轻响,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从此,一刀两断,恩断义绝。门内那些人的悲欢离合、鸡飞狗跳,都与她沈清棠再无半点关系。从今往后,她只为自己而活,不必再为任何人委屈求全。自由的风,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拂过她的面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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