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鹭定住动作,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满怀期待地转身。
映入眼中的是蒲介修疑惑的脸。
“怎么了?”
怀鹭高悬的心重重落回胸腔,震碎了所有期待。
她沉默地推开蒲介修的手,又被蒲介修挑起下巴,逼她对视。
“哭什么,怕我不回来了?”
怀鹭想回岛的冲动在此刻达到顶峰,她生硬地岔开话题,说想去地下城看看。
地下城是黑白两道接壤的灰色地带,也是怀鹭帮蒲介修打下的根基,对两人意义非常。
蒲介修说要陪她一起,刚上车,蒲娇娇就打来电话。
“修哥救我!我被人下药了!”
怀鹭听见这话,立马拉车门下车,她才不会上赶着背黑锅。
蒲介修欲言又止,见怀鹭态度坚定,吩咐司机开车去了酒店。
怀鹭打车到了地下城,她看着灯火通明的街区,生出一种新娘子回门的亲切感。
一个短发女孩扑进了她怀里:“姐姐!”
怀鹭瞬间就认出了她:“蓝玉!”
当年蓝玉逃难到山城,是怀鹭救了她,当妹妹养着。
如今怀鹭要走,左思右想还是打算跟小姑娘告个别。
蓝玉很意外:“你要背着修哥偷偷走?你们不是说过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誓言吗,马上就要结婚了,你怎么会舍得离开修哥?是不是蒲娇娇挑拨和你修哥的关系了!”
当初蓝玉还小,怀鹭没告诉她坐牢顶罪的事,所以蓝玉还以为两人像八年前一样亲密无间。
怀鹭觉得蒲娇娇背这个锅不冤,肯定道:“对啊,我不想和蒲娇娇做一家人,所以......”
“所以你就想找人毁了娇娇的清白吗?”
蒲介修一脚踹开了包厢房门,眼神中透着寒意,像是要把怀鹭沉进万劫不复的冰河。
蒲娇娇哭哭啼啼躲在他身后,蒲介修刚开口问罪,怀鹭抬手就让他闭嘴。
“有监控就去查监控,监控要是恰巧坏了,那这桩罪就算我的,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。如果又要送我去学规矩,那我就得先问清楚了,上次管教室的人说你下令要烧死我,有这事吗?”
蒲介修眉头皱得更深:“我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,况且那火不是你自己放的吗?”
怀鹭意味深长看向蒲娇娇:“你亲自查过吗?管教室的人不是被烧死的,而是被人一枪打死的!就因为这样,火把才会意外点燃整个管教室,分明就是有人想杀人灭口!”
蒲介修将信将疑。
怀鹭又讥讽地问:“如果我告诉你,就是蒲娇娇想置我于死地呢?”
蒲娇娇脸上瞬间失去血色。
蒲介修出声制止:“够了!娇娇心思单纯,怎么可能害人。这事我会查清楚,还娇娇清白。”
自那天以后,蒲介修整天早出晚归,查没查真相不知道,蒲娇娇的生日宴倒是准备得有声有色。
生日宴这天,蒲介修宣布了要和怀鹭结婚的消息。
怀鹭正在台下应付着道谢的宾客,蒲娇娇穿着婚纱入场,缓缓走向台上的蒲介修。
周围宾客神色各异,不露声色打量着怀鹭的表情。
怀鹭挂着得体的微笑,直到花童送上一对钻戒。
蒲娇娇将戒指戴在蒲介修无名指上,蒲介修顿了一瞬,也将戒指推到她的无名指指根。
蒲介修的手刚撤回来,蒲娇娇就捧着他的脸,当众吻了上去。
整个宴会厅都陷入寂静,衬得怀鹭高跟鞋的哒哒声格外清晰。
怀鹭扯着蒲娇娇的头发分开两人,抡圆了胳膊,甩了他们一人一巴掌:“恶心。”
而后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,转身离开了宴会厅。
她打车去了一家服装工作室。
柚子说,后天岛主会亲自在游轮上接应她。
她早早就订好了礼服,重逢的第一次正式见面,她一定要让岛主眼前一亮。
怀鹭刚拎着衣服走出门,就看见蒲介修兴致怏怏地靠在车身上抽烟。
看向怀鹭的眼神中,有着比夜色还浓重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