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楚凝死死捏着手机，拼命压抑自己，在两分钟后回了个“好”。
她的指甲嵌进肉里，她要让萧沉舟永远也找不到她。
但在此之前，姜楚凝看着一地狼藉，她抬眸将眼底的酸涩憋回去，还得收拾残局。
跪在地上，姜楚凝的脚背传来一阵疼痛，她看着那些伤口，铺天盖地的悲痛与伤感再次涌向心尖，刚止住的眼泪也开始不断。
她不明白，为什么人会变。
当初姜楚凝与萧沉舟举案齐眉，有其他组织的成员想盗窃他们专研的成果，派人夜里跟踪姜楚凝，是萧沉舟义无反顾替她挡下了对方的一刀。
直到如今，那条狰狞的伤疤还留在萧沉舟身上。
医生说，若是再偏离一毫米，萧沉舟必死无疑，那一刀距离心脏的位置太近了。
那时，萧沉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姜楚凝，确定她有没有受伤。
她哭得稀里哗啦。
萧沉舟露出一抹笑，有些得意道：“傻瓜，就算那一刀真的会要了我的命，我也不会犹豫。”
这样惊天地的爱，深深震慑了姜楚凝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，在后来的机密泄露后，她会挺身而出，自己揽下所有责任，独自前往B国被折磨了两年，而最应该去的人，是萧沉舟才对。
之所以被泄露了机密，也是萧沉舟的失误。
而事到如今，姜楚凝的一腔热血与爱，都在那段抵死缠绵的视频里，化为乌有。
姜楚凝麻木地收拾好残局，将她花一晚上准备的佳肴全部倒入垃圾桶。
这时，萧沉舟也回来了。
他看起来神清气爽，似乎刚经历了什么开心的事，甚至还哼着小曲。
“阿凝，对不起让你久等了。”一进屋，萧沉舟就停止了哼曲儿，并将打包好的叉烧包放在餐桌上。
姜楚凝并未回应，而是呆呆地坐在沙发上，双眼红肿的不像话。
注意到姜楚凝的异样，萧沉舟有一瞬错愕。
他连忙过来，单膝跪地，捧起姜楚凝的脸检查，语气里充满了疼惜：“这是怎么了？我的宝贝阿凝，谁欺负你了？”
“宝贝”这两个字，和视频里的重合。
这令姜楚凝宛若应激一般，她猛然推开萧沉舟，“别碰我！”
她觉得恶心，太恶心了。
“阿凝？”被猝不及防推倒在地，萧沉舟眼底充满了疑惑，但他一向对姜楚凝非常有耐心。
萧沉舟坐回她身边，低头瞧见她受伤的脚，顿时紧张起来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凝，别让我担心，和我说说好吗？”萧沉舟马上拿来急救箱，小心翼翼给姜楚凝擦拭伤口，脸上写满了担忧。
姜楚凝的神情动了动。
在与萧沉舟四目相对时，她甚至有一瞬恍惚。
眼前的人，还和两年前一样，看她的眼神与说话的语气都从未变过。
姜楚凝多么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，可那些视频里的画面就像烙印，深深刻在她的脑袋里，怎么也忘不掉。
她认真看着萧沉舟，问：“你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