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儿子清北在读,又一路本硕博三级跳。
凭着这样辉煌的战绩,她在我妈的朋友圈内,获得了无可匹敌的话语权。
她所有的教育理念,都被我妈她们奉为金科玉律,而我们几个孩子,则是她这个“太上妈”管束下的“囚犯”。
没有自由,没法反抗,不能拒绝……
我至今都还记得,我妈在她的教唆下,连续去我高中闹过五次。
只为让校方妥协,不给我安排同桌,让我按着沈阿姨的部署,单独一个人,坐在教室最前排。
为此整整三年,班主任都对我颇有微词,班里同学也把这事儿,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。
毫不夸张地说,我整个高中时代的不快乐,都拜沈阿姨所赐。
然而即便如此,我仍旧选择隐忍不发,委曲求全。
因为单亲家庭出身的我,比其他人更清楚,我妈独自一人抚养我的不易。
哪怕再委屈,再痛苦,我也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,一心想着到大学再找回自己的人生。
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,我考上大学后,依然没有逃离沈阿姨这个“太上妈”的魔爪。
我们几家孩子录取通知书,接连到位后,沈阿姨就把几个家长汇聚到一起,开了个小会,核心议题只有一个,就是不能多给我们生活费。
在这个中心思想指引下,我妈她们最终给每人定下,每天十块钱,每月300块的标准。
想到这些往事,窒息感便猝不及防地向我袭来,直到室友叫我吃饭,我才从这些惊悚回忆中,稍稍缓过劲。
3、
问题是一天10块钱的标准,我又能在江城这座大都市,吃上什么正经饭呢?
我轻声回绝室友后,就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,自顾自地叹气。
室友看出我的沮丧,小声问我:“你妈不会这个月,又只给你300块吧?”
我一脸死气地点点头:“对,还是300。”
室友都跟着怒了,忍不住第n次动员我,跟我妈摊牌:“陈凛,你要不要再跟你妈谈谈?”
“人也不能光吃饭吧?洗漱用品,化妆护肤,水费电费,哪样不要钱?”
听到室友的话,我无奈苦笑。
我是不想吗?我是清楚,我这边刚争取完,那边沈阿姨就会亮出她儿子的名校招牌,然后我妈就立马又被她洗脑完毕。
想到这些,我负气地对室友说:“我妈会说,你讲的这些东西,很多都没必要买,或者节省点,或者用最便宜的就好。”
“那再便宜也有个限度吧!有几块钱的护肤品吗?总不能每天都贴黄瓜片吧?”室友愤愤地撇了撇嘴,“还有社交呢?你都快20的人了,不能完全没有社交吧?哪怕就逛逛免费的公园和博物馆,那不也得花钱坐车去吗?”
“我妈会说,你沈阿姨说过,学生就要好好读书,同学间的社交只是可有可无的点缀,没有也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