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已经晚了。
窗户大开着,雪球白色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坠落下去。
我瘫坐在地上,耳边嗡嗡作响。
那是我们大三那年,他忍着过敏给我买的生日礼物。
“昭昭,”他当时把小猫塞进我怀里,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会像爱你一样爱它。”
我从窗户探头望下去,只看到一片殷红。
6.
埋葬雪球的尸体后,我机械地回到房间收拾着行李。
突然发现母亲临终前送我的拨片不见了。
客厅传来林晚棠的直播声:“陆哥,这个旧拨片好难用啊。”
我冲出去时,正好看见她随手把我的拨片扔进垃圾桶。
陆淮搂着她的肩轻笑:“扔了就扔了,明天给你定制新的。”
我怔在原地。
大二那年,没服从父母的规划继承家业而选择玩音乐。
母亲当众扇我耳光并说要断绝关系,“玩音乐?你想当下九流的戏子吗?”
是陆淮找到蜷缩在琴房的我,捧着我的脸说:“我会陪你站上最大的舞台。”
母亲病逝前,又是陆淮找到我,把这对拨片塞进我手里:“你妈妈托我给你的,她说...祝你梦想成真,破茧成蝶。”
他明明知道这个拨片承载着什么。
我轻轻合上行李箱,咔哒一声,像心门上锁。
看我真的要走,陆淮突然挡在门前。
“昭昭,”他声音软了几分,“好歹...吃顿饭再走。”
陆淮破天荒下厨做了一桌川菜。
“昭昭,”他夹起一筷子水煮鱼,“以前是我不对...”
辣椒的呛味让我喉咙发紧,下意识转头。
林晚棠突然摔了筷子,“陆哥亲自下厨道歉,你别给脸不要脸!”
陆淮眼神一暗,猛地掐住我下巴:“张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