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二十年照顾我,真的辛苦你了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深夜起意带你去兜风,如果我逃跑的时候身手能再矫健些,如果我醒得更早些…”
“你是不是就不会熬成现在这副模样?”
说到动情处,江知年竟抚着我的脸生生挤出眼泪。
只是不知道,其中有几滴是真意。
“都过去了。”
我撇撇嘴,将心事藏得滴水不漏,“你醒了,一切都会好的。”
粗糙的指腹摩挲过旧疤,江知年眼神炙热。
“很痛吧?”
我一怔。
“不过没关系,我没有嫌弃…你这样就很好,在我心里一点都没变…”
抬眼,男人眼底温柔难辨。
我垂眸不语,静静听着那些波澜壮阔。
“阿漪,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?我想补偿你。”
“你不是很想跟我修一份合婚庚贴吗?我明天约了书法老师,咱们去墓园顺便把合葬的墓地定了吧!”
墓园?我心里一咯噔。
我素来没有安全感,跟江知年结婚时却连个婚礼也没有。
一张薄薄的证书。
我却无条件信了他二十多年。
不是没跟他提起过,想写一份合婚庚贴,便于死后合葬的事。
他总是推,推到变成植物人。
如今做这些,也不知能弥补心中愧疚几分?
“好。”我顺从应下。
江知年似长吁一口气,将怀里的我搂得更紧。
直到我呼吸逐渐平稳,他的手才轻轻从枕后抽离。
小心翼翼翻身,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。
“她睡了,你呢?”
对方正在输入。
“妍妍我有点想你了,可惜今晚没法陪你,你别生我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