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被她挂断了。
我放下手机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。
然后，我掀开被子，穿上衣服，走出了宿舍。
来到中心画室，一股颜料和松节油的混合气味扑面而来。
林菲菲正焦躁地在画板前踱步，地上散落着一堆揉成团的废稿。
看到我，她立刻指着画板，没好气地说：“你看怎么办吧，画成这个鬼样子，怎么交？”
我走过去，看了一眼那张所谓的设计稿。
构图混乱，色彩肮脏，简直一无是处。
我的目光从画稿上移开，落在了手机屏幕上。
任务倒计时：2天
这是最后一次了。
我没说话，伸手将她那张狗屁不通的设计稿从画板上扯了下来。
然后，当着她的面，将它揉成一团，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。
林菲菲愣住了，随即怒喝：“顾辞，你干什么！你疯了？”
“太烂了。”我拿出新的画纸，固定在画板上，“我来画。”
我的平静让她有些意外。
她狐疑地看着我，最终还是抱着手臂，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，像一个监工。
我拿起画笔，没有再看她一眼。
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看过的那些顶级设计，手里的画笔开始在画纸上飞舞。
这一夜，我没有休息一分钟。
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画室的窗户照进来时，一张完美的作品终于完成。
我放下画笔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。
林菲菲早已在椅子上睡着了，听到动静才醒过来。
她走到我面前，看着画板上那张堪称惊艳的设计稿，眼神里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震撼。
但很快，那丝震撼就变成了轻蔑和理所当然。
她伸出两根手指，小心翼翼地捏住画纸的边缘，将它取了下来。
从头到尾，没有一句谢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