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再听温以歌说陆深远给她做了什么, 她现在,只想亲口问问陆深远,她弟弟的死,是不是他的意思。
“你是问你弟弟的事情吗?”
话落,那头停顿了几秒,假惺惺地关心道, “关于你弟弟的死,我和阿远都很抱歉。
方圆,氧气机得留给更需要的人,你弟弟……阿远说那么多年都没醒过来,怕是以后……” “啪嗒”一声,她将电话挂断,问过护士站的护士后, 她发疯似地赶到了停尸房。
一个个的冰柜望过去,没有一个是她弟弟。
一遍,两遍,三遍, 她崩溃地扒着柜门,手机震动, 她掏出手机,看见了温以歌给她发来的消息, “火葬场。”
下一秒,她便冲出了停尸房,往火葬场赶去。
再等一等,再等一等,等等姐姐。
她拼了命地赶到火葬场,却收到了温以歌发来的一段视频, 画面中,她看见温以歌拿着一个小罐子慢慢往下水道倒着, 白色的骨灰随风飘扬,落进下水道内。
“阿远说,你依旧没有学会听话,这么些年,这么多钱就权当是他扔进臭水沟了。”
瞬间,她仿佛被定在原地,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, 应该早一点的, 我应该早一点带你离开的。
乔方圆靠在墙角,全身剧烈颤抖的同时也伴随着剧烈的疼, 原来,人难过到极致,是掉不出一滴眼泪的, 只有心脏,会跟着一下下抽抽地疼。
两天时间,乔方圆整理好后,回到了家。
客厅内,橘黄色的落地灯映出沙发上两道几乎合二为一的剪影。
她没看,也没理。
冷静期还有十五天时,陆深远告知她要跟温以歌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,以此来弥补他对她的愧疚。
冷静期还有十二天时,她收拾了这些年来她与陆深远的情侣用品,将它们一起打包扔进了垃圾桶内。
冷静期还有七天时,她一个人去了臭水沟边,对着脏臭的垃圾和污秽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,周围人都以为她疯了,可他们不知道,这最肮脏的地下,埋葬着她最亲爱的弟弟。
冷静期还有五天时,陆深远让她陪温以歌去试了婚纱,只不过这次,她是伴娘。
冷静期当天,她一个人收拾好行李,去领了离婚证。
登上飞机的前一秒,她拔掉了原有的电话卡,将它扔在了垃圾桶内。
她给陆深远留下了两份结婚礼物,祝他和他的新娘,白头到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