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有卉瞪了他一眼，随后伸长了手臂扣住他的后脑勺就往自己的方向按下来。
游蔚动作很快的别开了脸，下巴抵在她肩上，很凉的吻只落在了他的侧颈上。
他呼吸加重了几分，脖子上的青筋浮现。
江有卉一瞬的惊愕，反应过来后，顺着唇下的软肉重重咬了下去。
惩罚他的躲避。
游蔚咧嘴嗞了一声，大手捏住她的后颈拉了下来。
“不要胡.......”
她后脑躺在他的掌心，仰头看他的杏眸瞪得圆圆的，但眼尾洇红。
那个“来”字就这样哽在了喉头。
“比起裴清，宁楷，你真没意思。”
游蔚咬着下唇，没回话。
就在气氛陷入僵局时，她柔柔的声音又响起，“不过，你今晚来找我，我很高兴。”
她说这话时，目光没有看向他。
朦朦胧胧的月色铺在她素净小脸上，有些不真切。
游蔚心里泛了一层波，“江有卉，这是实话吗？”
“是！”
顿了顿，她又急忙找补，“我是怕黑没错，但我去墓地并没有想不开，我早就走出来了，才不会难过。”
她微微撅着小嘴，在刻意营造不在乎。
游蔚轻叹了一口气，“江有卉，别逞强。”
此话一出，她眼底起了一层雾，眼泪从红透了的眼尾滑落。
游蔚眼皮毫无预兆的跳动了几下。
他抬手想去为她擦眼泪，触及到自己黝黑粗糙的指腹时又小心的收了回来。
无措的放在她下巴，接过了那滴落的泪珠。
很滚烫，彷佛在手心烫出了一个洞。
江有卉趁他晃神的瞬间，双手环住他的腰，用脸去贴那结实的胸膛。
紧接着，是啜泣声。
很低，像在竭力压制般。
胸口一片湿热，透过皮肤灼烧到心脏。
早知道就不说这些话了。
她从来没有哭过，甚至，在游蔚眼里，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。
即使在墓地找到她时，恐惧之下都是反抗与挣扎。
游蔚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，手下骨头的尖锐触感很明显。
她怎么这么瘦。
软软的声音在心口处响起，“我今天真的很好难受，偏偏你还来质问我。”
”游蔚，你知道吗？我没有父母了，就算是再多人爱我，但都取代她们。”
游蔚心头一哽，去推她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。
这样的感觉他太明白了。
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，轻轻开口，“他们化作星星，正在天空看着我们呢，从没有走远。”
怀里的人扭动了一下，“放屁，人死了就是死了，就是消失了，没人任何能借代。”
他鼻腔发酸，“但我们总要给自己找点儿慰藉。”
她哭声更大了。
大手落在她头顶前顿住，只有一句带有无奈的，“对不起，我不该问这么多的。”
“游蔚，你真的很坏。”
她带着啜泣的控诉，真的直戳游蔚心脏，甚至让他忘记了思考。
他附和着，“对，我是一个坏人。”
她越哭越凶，双手拽住他腰间的布料支撑着身体。
“别....别哭了。”他不会安慰人，只站得直挺挺的说句不咸不淡的话。
“你都不会安慰人的吗？”
“我....真的不太会。”
江有卉从他怀里撑起小脑袋，亮晶晶的目光停他唇瓣，“我教你！”
挂着晶莹泪花的脸有些狡黠，转变快得让游蔚没有反应过来。
“你让我吃吃唐僧肉好吗？”
游蔚眨了几下长睫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，耳根子瞬间红了一片。
或许是她今天柔软得不像话，连同他也跟着软了下来。
他弯下腰，用哄孩子般的语气柔声道，“你吃了就会发现没有这么美味，你会失望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