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霁云来到后院,未见人影,倒是一旁的沙滩椅上有着张擦水的毛巾。
贺霁云环视了下,随后放下手中花,解了腕表,随意的丢在桌上。
双手交替挽着袖子,露出裸露的青筋。
随后走到池水边,用手随意搅了下水。
见是温的,才将手收回。
耐心的等着池底的人。
“哗啦...”
平静的池水瞬间被搅动,水里的人撩着头发顺然从水中冒出,池水顺着漏水台流出,染湿了大半男人的鞋。
沈璇久似条黑人鱼,透着魅惑和妖冶,一身几乎着不着什么的泳衣贴合着她的曲线。
头骨优越的出水动作,尽显优雅,出水时双手擦着从头上滴落的水。
贺霁云半蹲着,毫不掩饰的欣赏着她,只是眼眸很深了。
带着咄咄逼人的视线。
只见她带起的水快速从她滑落,从一缕缕的小水柱,变成一滴滴,最后变成一丝,悄然滑入她饱满的中间。
美不胜收。
沈璇久知道他可能会来,但没想到这么快,她双手撑在他所在的池边,也不避讳,她既敢穿,就不怕被看。
贺霁云更加坦然的欣赏着。
半晌无声,就这么四目相对,誓死要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什么。
最终沈璇久在他好整以暇的目光中最先败下阵来,率先开口。
“你知道我刚刚在底下想什么吗?”
沈璇久知道他在池边很久了,也知她在干嘛,但他没有向别人一样惊慌。
而是给足了她时间。
她没想到他能理解她的做法。
也有了跟他开口的心思。
贺霁云偏了下头,嘴角下弯,眼中含笑,做了个表示不知的姿势,
“愿闻其详。”
沈璇久点了两下头,也坦然,
“其实我在想。”
“要不我们还是离了吧。”
她把着池边的双手,随着水流被一下下冲着,指尖泛白。
她不想步自己母亲的老路。
她不想这段荒唐可笑的婚姻毀去她最后一丝稻草,他们之间可以不相爱,可以相敬如宾,但是不可以以婚姻之名,只单单困住她一个。
绝对不可以。
贺霁云只觉太阳穴突突起跳。
这是她面对他说得最多的一句话,也是提及最多的话——离婚。
看着她潋滟的双眼,已经分辨不清是泪还是水,认真的看向自己。
他强力压下心中不适,还是好脾气的开口,尽量放缓语气,不让气氛弄僵。
“为什么?”
“那昨晚算什么,你总该对我负责,也总该,”
他沉声,“让我知道缘由。”
沈璇久:“......”
她总不能面对一个陌生的丈夫,把家丑外扬。
就算是他自己查到的,总好过自己开口。
她深知破窗效应带来的伤害。
她不知道说什么,只单单瞪着他,不松。
只是瞪得眼睛发涩,心里发酸。
不多时。
他察觉到了她的异样。
忽而抬手,突发奇想的想知道她脸上流淌的水,是无味还是咸。
不等他动作,水中的人毅然转身,噗通又转入水中。
径直向前游去,像人鱼脱了陆地,回了大海,好像这样,就能带给她安慰。
贺霁云沉了眸,随着她的动作移步视线,耐心值在此刻达到顶峰。
水中人似发泄般,快速消耗了自身一圈,折返,刚出水的气息,更加冷了下来。
出口的话也如冰锥,“既然来了,索性和你说清楚。”
“你可以有很多贺太太,我们之间,话语权在你。”
“希望你高抬贵手,别给沈家不属于他们的念想。”
“也结束这段困扰我的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