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凭她?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。离了我,她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,不出三日,定会摇尾乞怜地回来求我。”
我听着他们渐渐远去的放肆笑声,用尽力气撑起身子,只觉得一颗心如同浸入了寒潭。
三年的悉心照料和无悔相随,结果在他眼中,我竟只是个离了他便活不下去的乞丐。
心口处传来一阵剧痛,让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并非仅仅因为裴少珩的背弃。
更是为了我这三年来错付的真心,感到不值和悲哀。
我捂着流血的额头,踉踉跄跄地走出来。
派人给太子送去了一张字条。
“皇弟,阿姐想回宫了。”
意料之外的,裴少珩竟比往常还回来得早。
他将一件物什丢到我脚边,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施舍。
“赏你的。”
我垂眸看去,是一件红色的肚兜,上面隐约沾染着男女欢好后的痕迹。
分明是萧含烟那贱婢贴身穿过的秽物。
一股恶心直冲喉头,我强忍着才没当场吐出来。
我转身想离开,却被他一把攥住,抵在墙边。
“阿月,我耐心有限,休要再忤逆我。”
“你当清楚,长公主殿下身份何等尊贵,若她有事,你这贱命哪怕死一万次也抵不上。”
“莫再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性子,待我与含烟成婚后,便纳你为妾。以你低贱的出身,这已是天大的恩典,届时我每月抽空临幸你几回,你该感恩戴德才是。”
我只觉荒谬至极,险些气笑出声。
裴少珩如今攀了高枝,便开始嫌弃我的出身。
可他却忘了,他自己也不过是个青楼妓子所生,人人唾弃的野种。
他有何资格对我的出身挑挑拣拣?
若非为了顾全他那可怜的颜面,我堂堂昭华长公主,何至于隐姓埋名,陪他这数年清贫,尝尽苦楚。
如今他一朝高中状元,即将平步青云,便迫不及待地要摆脱我这累赘。
看着他这副嘴脸,我只觉如鲠在喉,恶心不已。
裴少珩当真以为,凭他一己之力,就能在短短三年内,从一介寒门学子高中状元,名动京城?
若不是我在暗中为他打点,多次动用我母后与皇弟的势力,为他铺平前路,他早已不知魂归何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