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望舒，三个数后，我会扣动扳机开枪，在这之前你可以做出选择，原谅我，或者让我死。”说着，他闭上眼睛等待。
林望舒刚想开口，外面远远的传来警车鸣笛。
程知许穿着防弹衣出现，他满目担忧之色，“向庭洲，你已经被包围了，我劝你放下枪到法庭上接受审判，洗心革面。”
他一边周旋，一边悄悄挪动脚步。
千钧一发时，向庭洲迅速起身，将枪口对准了林望舒。
冰冷的触感抵在林望舒的脸颊，一股死亡的恐惧从脚底攀升。
“向庭洲你疯了吗，要死你一个人死就够了，你害我害的还不够惨吗？这就是你所谓愧疚吗？”
原以为向庭洲只是偏执，没想到他甚至要杀了她。
向庭洲腾出手指，放在唇边嘘了一声，“林望舒骂吧，再骂多一些，把你对我怨恨全部发泄出来......以后就没机会了。”
他贪婪的嗅着发丝上的清香，幻想此刻他们依然相爱，依然是合法夫妻，而不是针锋相对因爱生恨的。
林望舒听不出他话中意思，却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。
这不像是威胁，更像是一种释然的告别。
她侧目看去，试图从这张熟悉的脸上找出破绽。
三分钟过去，她只看到向庭洲憔悴的脸色，绝望的眼神，以及没有打理的胡渣。
“向庭洲，你杀了人投案自首吧，在牢里赎罪也是一种赎罪。”她尽量放轻了声音，生怕再次激怒他。
程知许紧张盯着他，“向庭洲，只要你放了我老婆，我可以让你恢复从前的地位，你要什么我都答应，或者用我来交换做人质。”
短短一瞬间，他已经想好了，只要向庭洲能放过林望舒，自己什么都能给，甚至可以不计前嫌。
任何事物，包括金钱权利地位，都比不上林望舒来得重要。
说着，他脱下防弹衣一步步靠近，在相差五米的距离停下。
“我求你，别伤害她。”他猝不及防的跪下，地上是散落的水晶碎片，细细碎碎的扎进他的膝盖。
林望舒流着眼泪朝他摇头，“程知许你起来，别求他......别这样不值得，为了我不值得的。”
她了解程知许，他那么骄傲的人，竟肯下跪......甚至是对情敌下跪。
当她沉浸在痛苦中，耳边传来轻呵一声。
向庭洲松开劫持的右手，“林望舒，虽然我不喜欢他，可他确实很爱你，和我一样爱你，我从没想过要杀了你，我只是想最后抱抱你罢了。”
他将林望舒推向程知许，在看见两人紧紧相拥后，露出凄凉的笑。
“再见了林望舒，我的妻子......”
话音刚落，子弹穿过他的心脏，形成一个黑漆漆的洞。
最终，曾经大名鼎鼎的金融新贵，此刻与曲盼盼躺在同一处血泊当中，众人厌恶无人怜悯。
——
三个月后，林望舒尽了最后一点人道主义，她将向庭洲的骨灰埋在其母亲墓地旁边。
随着土壤一点点掩埋，过去的恩恩怨怨烟消云散。
她紧紧握着程知许宽大的手掌，迎着太阳炙热的照耀，一步步朝更好的未来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