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哭什么。”
他声音嘶哑，难听的很，一说话，嘴唇都开裂了。
顾向晚看他醒了，一张嘴，话还没说出来，眼泪就先掉下来了。
江源最见不得她哭，伸手就要去擦，一动弹，整条肩膀火辣辣的疼。
顾向晚连忙按着他说：“别动。”
“蒋大夫说，你伤的不轻，得好好养着，要不就该落病根了。”
江源眼睛粘在她脸上，看她还是面色苍白，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。
“你怎么样？还难受吗？”
“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？现在退烧了吗？”
一连串的问题，顾向晚还没来得及回答，赵爱红就推门进来了。
“哪来那么些话！”
江源看他娘端着药碗进来，说：“蒋大夫到底怎么说的？他走没走？”
赵爱红看着儿子和儿媳妇都躺在炕上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，说话的语气就冲。
“早走了，你都昏睡两天了，人家不走，留在这干啥啊！”
江源也没想到自己能昏迷这么长时间，明明倒下的时候，没感觉胳膊有多疼啊。
赵爱红先把顾向晚扶起来喂药，一边说：“蒋大夫说了，小晚是月子风。”
“再加上她身体本来就虚，生孩子的时候亏空的多，月子风发作出来症状吓人。”
“幸亏大夫来得及时……”
赵爱红说到这的时候，看着拼命找来大夫的儿子，眼眶都红了。
她抹抹眼泪，接着说：“蒋大夫给走了针，开了药，算是把小晚的命救回来了。”
可哪成想，儿媳妇的命是保住了，儿子却差点没能回来。
江源听到这就放心了，看着媳妇说：“那就好好养着吧，啥时候养好了就没事了。”
“都怪我没照顾好你，要是早点发现你难受，也不至于让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顾向晚就打断他，说：“别胡说，跟你有啥关系，是我自己身体不好。”
“我都听大强说了，你为了把蒋大夫找来，被人围在县郊，差点……就……”
顾向晚鼻子一酸，眼泪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。
江源急的冒汗，胳膊也动不了，整个人蛄蛹着往前挪了两下，说：“别哭啊，我这不没事了嘛。”
“那两个小喽啰，还能弄死我不成。”
“你男人本事大着呢，放心吧，别哭了。”
赵爱红背过身去，抹抹眼睛，道：“大强说是海峰拦着你的。”
“这个小兔崽子，我白养了他二十年！”
“狼心狗肺的东西，他一声不吭的跑了，进城过好日子去，我也不说啥了，谁没有个自己的小算盘。”
“可恨的他竟然对你下死手，把你打的像个血葫芦似的回来。”
“我，我想想都后怕！”
江源看着娘和媳妇双双掉眼泪，哭的脑仁都疼，知道她们是为自己担心，又高兴又无奈。
“别哭了娘，小晚你也别哭了。”
“我这伤的不严重，刘海峰比我还重呢，那孙子吓的都尿裤子了。”
江源没把细节说出来，怕吓着她们，只能插科打诨的安慰着。
等赵爱红出去，顾向晚跟他面对面的躺着，眼泪从她眼角滑落，洇湿枕头。
江源感觉道自己的指尖被一只柔软的手捏住，力道很轻，怕碰疼了自己。
他脑袋空白了一瞬间，这是第一次顾向晚主动接近自己。
“小晚。”
顾向晚眼眶含泪，哽咽着道：“你傻不傻啊，就在那让人欺负，你倒是跑啊。”
江源笑着，艰难的抬起胳膊，抹掉她眼角的泪水，笑着说：“我要是跑了，他不让蒋大夫来给你看病，你咋办呢？”
“我没事，一点都不疼，养两天就好了。”
顾向晚看着他，仔细的从眉峰看到唇角，一寸一寸把这张脸刻进心里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