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瑶,别得寸进尺。”
他转身,将我与一池残荷一同抛在身后。
我的十七岁生辰,悄然而至。
府中设了宴,因我心情欠佳,祖父命令要好生操办,宾客如云。
裴修文第一个上前奉礼。
他捧上一个锦盒,里面是一支血玉凤凰簪,雕工精湛,玉色殷红。
“瑶儿,愿此簪佑你平安顺遂,百邪不侵。”他嗓音温润,是这府中难得的暖意。
我接过,指尖触及玉簪的微凉。
这时,夜轻眉莲步轻移,袅袅娜娜地走近。
“姐姐,生辰之喜。”她笑得甜腻。
她凑到我耳边,吐气如兰,却带着毒。
“煜哥哥又为我填了新词呢,写的是‘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’……”她眸光流转,得意非凡。
我握着玉簪的手,不自觉收紧。
她的声音更低,更毒。
“姐姐可知,你那几位好‘哥哥’,可都尝过轻眉的滋味了……”
空气霎时凝滞。
血液先是冰冷,随即疯狂燃烧。
这恶毒的暗示,这无耻的炫耀!
手臂快于理智。
“啪!”
清脆的巴掌声,响彻花厅。
夜轻眉踉跄一步,捂住脸颊,眼中先是错愕,随即涌上泪光。
“你……你打我?”
“轻眉!”夜承煜的怒吼如平地惊雷。他从人群中冲出,一把将夜轻眉护在身后,怒视着我。
就在此刻,厅中灯火骤然熄灭!
满堂宾客发出一片惊呼。
一束光,突兀地打在厅堂尽头临时竖起的白布上。
皮影晃动。
那场景……是女子闺房。
那影人……发髻,衣衫轮廓……竟与我别无二致!
是我的闺房!是我!
皮影扭动,上演的……竟是不堪入目的秘戏!
窃窃私语化为惊愕哗然,随即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唾骂。
“不知廉耻!”
“郡主竟做出此等事……”
“伤风败俗!丢尽颜面!”
字字句句,化作利刃,将我凌迟。
身体僵直,如坠冰窟,又似被烈火焚烧。
羞辱,愤怒,绝望,席卷而来。
我的目光,如最锋利的冰棱,死死钉在夜承煜脸上。
他护着夜轻眉,脸上最初的怒火,在看清皮影戏的瞬间,也化为震惊。
可那震惊之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