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，阳光穿透纱帘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金斑。邵雨杰轻手轻脚地洗漱完，将精心包装好的茶叶和糕点抱在怀里。老袁开门时，晨光正好落在他惊喜的笑纹里：“雨杰，你这孩子……您总念叨杭州的茶，这次特意带了些。”邵雨杰恭敬地递上礼物，跟着老袁在藤椅上坐下。
当聊到O2O改革的计划时，老袁扶了扶老花镜，眼中闪过一丝困惑：“现在的新鲜玩意儿，我们老家伙确实跟不上咯。”邵雨杰连忙握住老袁布满皱纹的手：“老爷子，您教我的‘做事先做人’，到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。”告别时，老袁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，白发在风里轻轻晃动，像极了记忆里那棵总在他迷茫时指引方向的老槐树。
此后的日子，邵雨杰把自己锁进书房，案头堆满了打印的资料和写满批注的笔记本。泛黄的纸页上，不同颜色的笔迹交织，记录着他对O2O模式的深入思考。“越是不懂什么，就要学习什么。”他摩挲着韩欣豫的笔记本扉页，晨光里，电脑屏幕的冷光映亮他专注的侧脸。韩欣豫默默将温热的咖啡放在他手边，偶尔会指着屏幕上的案例轻声讨论，看到林珂发来消息，邵雨杰拨通了林珂的电话。“喂！林珂，我想做O2O转型，需要你帮我把工厂搬进互联网。”
电话那头：“动作挺快啊！拖拉机上高速喽！要啥？”
邵雨杰：“用户实测直播，要跌落试验机、透明舱体，还有懂论坛的人。”
林珂：“既要设备又要人？”
邵雨杰：“费用全报，欠你个人情。”
林珂：“行，随时待命，人情我要先记着！”
南京的夜总是裹挟着电路板的焦糊味，陈跃明躺在职工宿舍的铁架床上，听着头顶白炽灯刺啦刺啦的电流声。第无数次翻开《O2O实战手册》时，夹在书页间的网吧会员卡滑落，上面干涸的可乐渍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他的指尖划过论坛热帖打印纸，密密麻麻的批注里藏着某个深夜的灵光乍现——用户对产品参数的讨论热度，远不及“耳机在暴雨中能否正常使用”这类场景化测试。
林珂的消息打断了邵雨杰的思路，对话框里跳出一张机械设备的照片。
“你委托我的事已经办妥。厂里闲置的跌落试验机已装车，附带透明亚克力舱体，能让用户看清耳机坠落全程。”她的语音带着工厂特有的机械轰鸣，“让陈跃明用QQ群视频直播测试，我让徒弟在中关村在线开了直播帖，标题就叫‘国产耳机极限生存挑战’。”
邵雨杰盯着她发来的设计图，透明耳机壳内侧印着微小的短网址符号——用户可通过论坛置顶帖获取访问方式。“这壳子的焊点描边设计……”
“厂里的年轻人说，猫扑大杂烩流行‘赛博朋克风’拆解，”林珂轻笑，“我们做了500个样品，用户收到后可以拍‘暴力测评’视频，我们提供会声会影教程和优酷定向推送——记得引导他们带话题#听见真实#。”
晨光斜斜照进老陈的办公室，邵雨杰推开斑驳的木门，怀里的计划书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。A4纸上，“场景实验室筹建预算”的Excel表格被红笔标注得密密麻麻，旁边是用Visio绘制的O2O闭环流程图。“在电脑城搞体验站？让用户亲自砸耳机测试？”老陈推了推老花镜，烟灰抖落在QQ群运营方案的批注栏，“现在的年轻人，玩得比我们当年展销会抽奖刺激多了。”当邵雨杰提到用滞销的降噪耳机作为试点产品时，老陈突然将钢笔重重拍在桌面，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跟着颤了颤：“三个月，珠江路必须看到数据增长曲线！要是连库存都清不掉，咱们这公司就真要被时代淘汰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