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鹤的眉头拧成了疙瘩:“‘沉渊’…‘塔’…你小子目标够大!路上可不太平。‘方舟’知道吗?那鬼地方。”
陈默调出那份加密通讯残片的信息投影:“知道一点。它联系源场,提到‘摇篮协议’。”
“呸!‘摇篮’?”瑞鹤啐了一口,满脸厌恶,“那是裹着糖衣的毒药!‘方舟’是上个纪元一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留下的坟场!主控AI叫‘磐石’,脑子在失败的时候就被震坏了,变得又轴又疯!它看所有靠近‘塔’的东西都像看贼,尤其是‘零’这种纯净容器和你这种特殊‘锚点’!‘摇篮协议’就是它的捕兽夹!想把你们抓起来,洗掉‘不必要’的部分,变成它再次挑战‘塔’的…工具人!千万别信它的任何鬼话!”
他靠近一步,压低声音:“‘夹缝’里不好走。我给你几个走私者小道的坐标点,相对隐蔽,但一样危险。” 一道加密的信息流直接传入陈默的意识。“还有,小心‘塔’外面的‘看门狗’。传说是被‘塔’吸引、扭曲的古老玩意儿,专门啃食信息和灵魂…‘零’对它们来说,就是块行走的肥肉!”
“源场倒了,世界好了?”陈默问。
“好个屁!”瑞鹤嗤笑,带着深深的无力感,“源场母巢是炸了,但下面的毒藤蔓生得更疯了!N-7液黑市泛滥,活性失控像瘟疫,隔三差五就爆!现在冒出个‘新秩序会’,打着收拾烂摊子的旗号,接收了源场不少遗产和隔离区,手段比源场还粗暴!林文那王八蛋,摇身一变,成了‘新秩序会’的‘生命资源管理顾问’,位高权重,日子滋润得很!” 他拳头又攥紧了。
“你需要个向导,”瑞鹤看着陈默,“‘夹缝’那鬼地方,没个懂行的老油条带路,寸步难行。”
陈默光影人形微微前倾:“你?”
“我?”瑞鹤指了指身后酒吧隐约传来的嚎叫和音乐,又踢了踢脚下的污水坑,“‘悼亡者’的活儿还没干完呢。这里的烂摊子,”他眼神扫过巷口,仿佛能看到外面那个被鲜血染红的婚礼现场,“总得有人收拾,有人记录,给那些还没死心的人…留点火星。” 他从连帽衫内袋摸出一个小东西——指甲盖大小,封装在透明凝胶里的黑色芯片,上面蚀刻着微小的衔齿轮乌鸦图案。
“拿着这个,”他把芯片抛给陈默,星骸手掌稳稳接住,芯片瞬间融入,“最高权限的拾荒者联络节点图谱和加密协议。在‘夹缝’深处,睁大眼睛找‘衔齿轮乌鸦’的印记,耳朵竖起来听特定的加密频段,用这个接入。说不定…还有像我这样的‘节点’,或者像老王那样的‘刀’,在哪个角落里喘着气呢。”
陈默静静地点了点头:“你们,不累嘛?”
“累?”瑞鹤好像被我的问题打入了回忆,“你看,太阳出来了”陈默抬头看了看,只有一个猩红的月盘。瑞鹤的话音再次响起“看不到是吗?太阳啊,它每时每刻都是夕阳,也都是旭日,当它熄灭着走下山去,收尽苍凉残照之际,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,布散烈烈朝晖之时,那一天,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,扶着我的拐杖,有一天,在某一处山洼里,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,抱着他的玩具,当然,那不是我...但是...那不是我吗?”
瑞鹤盯着陈默震惊的瞳孔突然笑了起来:“这当然不是我的话,我只是一个破司仪,这是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师分享给我的,只一次,我就深深记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