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是附庸的时代,情况更甚。
她不缺钱,所以周缙带给她的锦衣玉食,她并不稀罕。
而现在,她大概还要去处理周缙带给她的麻烦。
所以,她为什么要给他做妾?
没有理由。
不过,周缙对她态度的改变,有目共睹。
这是一个好的开始。
巧媚色术,以色为基,交织爱恨贪嗔痴的欲念,勾人无形。
她拿开了扇子,从摇椅上起身:“嬷嬷可知三爷尺寸?”
徐嬷嬷惊喜抬头:“姨娘终于要给三爷亲手做点东西了?”
“就用表小姐送的那块布料,让府中绣娘缝制好,送来我亲自给他绣双面穿的袍子。”
“老奴这就去。”
眼看着徐嬷嬷激动的跑远,李蕖想了想,高声叮嘱:“别缝太过复杂的衣裳,就睡袍,睡袍好了。”
徐嬷嬷:没听清,没听清,老奴没听清!
翌日,寿安堂热闹非凡。
二房包括二爷周彦在内,全员到场。
只二房的妾室不知何故,看起来脸色都不大好,一个一个神情倦怠,懒散无精神。
跟容光焕发端庄大方的二夫人相比,如萤辉比月华,差距一目便知。
三房这边,不仅李蕖到场,清兰院的白氏也到场了。
白氏圆脸富态,跟李蕖站在一起,眼神毫不掩饰对李蕖的厌恶。
“妹妹真是不要脸,明知那日三爷要到我的清兰院,竟还派丫鬟将三爷喊了去,如此作态,毫无半点教养可言。”
此刻二爷和二夫人带着小姐们在屋里说话,外面站的都是妾室。
李蕖尚未开口,倚在丫鬟身上的胡姨娘便嗤笑出声:“让我瞧瞧是谁?哦,原来是白家九小姐啊!”
“你一个从小寄养在家庙的小姐又有哪门子教养?”
胡姨娘出自河洲卫氏,两人又都是庶女,算是一个圈子里的,大哥知道二哥的底细,没谁比谁高贵。
白氏脸色极差:“你好歹是个世家女,竟和一个贫民女同流合污。”
胡姨娘翻白眼:“你一个无宠的妾,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。”
白氏被戳到了痛处,气的半死。
娇气柔弱的铮姨娘从丫鬟怀中站起身,一边扇鼻子,一边走动:“呀,什么味道哩!”
嗅来嗅去,最后嗅到了白氏身边,yue了一声,速速逃离。
“原来是有人早上出门没有刷牙哩。”
“难怪满嘴喷粪。”
“买不起牙粉还是怎么的哩,要不妾送些给你?”
“你!”白氏气的指着铮姨娘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!一个楼子里的玩意儿,也敢对本小姐无礼!”
埙姨娘摇着扇子,阵营明确:“白姨娘还请慎言,二少爷生母岂容你置喙!”
“你们!”白氏看着隐约围在李蕖周围的二房三个姨娘,气的浑身发抖。
胡姨娘翻了一个白眼,拉着李蕖的手拍了拍:“总有人分不清东南西北,不知轻重。再有下次,姐姐们定然让她吃不了兜子走。”
李蕖福礼:“多谢三位姐姐。”
胡姨娘瞥了一眼白氏。
没本事留住男人,关旁人什么事。
就会窝里横,跟那个磬姨娘一路的货色!
“哼!”
外面的事情仿佛没有惊到房间中的主子们,雪莺出门通传,让各位姨娘主子排队,一一进门请安。
所有人都只过了一面,便被请出。
到李蕖进门拜见的时候,还不待老夫人发话让李蕖起身,二爷周彦便从座位上下来。
“哎呀,你就是三弟房中骂郑贼的那个妾室啊!”
“爷要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,上次求着二夫人带爷去偶遇,结果看到你被三弟拉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