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不相信？”
沈衡烟摇了摇头，“不信，从你口中说出来，我更是不相信。”
“他爱的人，金屋藏娇那么多年的人难道不是你吗？”
楚怜儿愣了愣，沈衡烟站起身来，“皇后娘娘也是想对我说，陛下他有多爱那位，让我识相点离开是吗？”
裴砚之有多喜欢沈衡烟，楚怜儿是知道的，她也很能理解琴妃的心情，她说这话，也是这个意思。
如今裴砚之能为了一个替身就能不计后果，不顾自己的性命，这真的很恐怖。
看着楚怜儿愣神，沈衡烟嘴角挤出一个笑容，直视着那双眼睛，“皇后娘娘，你最没资格替她说这些了。”
“她三年前会死，皇后娘娘自问就没有任何责任吗？”
说罢，沈衡烟冷冷看了楚怜儿一眼，转身就要往外走去。
“你这话什么意思？那位会死，为什么跟本宫有责任？”
沈衡烟被气笑了，“如果早知道裴砚之有你这么一个金屋藏娇的女人，她一定不会嫁给裴砚之。”
“更别说裴砚之即位后立马将皇后之位给了你，而她呢？连一个名分都没有。”
“还有，皇后娘娘不必担心陛下会把我当回事，陛下看到我把皇后娘娘气成这个样子，肯定会后悔就救了我。”
楚怜儿皱着眉看着沈衡烟离开的背影，咳嗽不止，一旁的丫鬟连忙开口，“皇后娘娘，要不先回去吧。”
一旁进去打探的情况也走了出来，“皇后娘娘，陛下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。”
楚怜儿叹口气，“回吧。”
看了眼沈衡烟消失的拐角，楚怜儿抿了抿唇角，缓缓被人搀扶着离开了。
此时偌大的院子里，月明星稀，只剩下了沈衡烟，春杏几人都被她打发了出去。
她从拐角里走出来，重新坐回在台阶上，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，一滴又一滴，再也止不住。
沈衡烟将自己缩成一团，忍着不哭出声，呜呜咽咽的一点一点哭着。
“沈才人这是因为担心陛下才哭成这样的？”，一道男声响起。
沈衡烟烦躁的抬起头，想看看是谁，却发现了站在那里的裴景。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语气淡漠，“这么晚了，裴将军怎么会在宫里。”
裴景站着没动，语气平静，“今天调来泽兰小筑的人，是我的人。”
沈衡烟哦了一声，“所以这就是你和裴砚之的计划？”
“没错。”裴景点点头，“关于你背后的人，还有你身上的毒，陛下都已经查出了些眉目。”
所以今日是裴砚之设下的局。
沈衡烟脸上挤不出任何表情，“我身上的毒？”
“陛下可真是用心啊。”
裴景愣了愣，他原以为面前的女人听到这些，会是开心的，但却不是，面前的女人反而是一副嘲讽的口吻。
顿了顿，裴景缓缓开口，“其实，我一直想问，你就是她，就是沈衡烟对吗？”
沈衡烟有些生气的揉了揉眉心，浑身无力的站起身，语气疲惫，“裴将军要是也想在这里讨论我是不是她，你是不是她的问题，那我就先不奉陪了。”
一边说着，沈衡烟直接往泽兰小筑的外面走去，没有再看裴景一眼。
裴景也没继续开口，转过身，盯着她的背影，越来越远。
“派人跟着沈才人，现下皇宫里并不安全。”
曲胜点点头，对着一旁的人使了使眼神。
出了泽兰小筑，沈衡烟根本无处可去，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，走到了御花园。
坐在亭子里，她眼神涣散的看着面前的花花草草，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