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令的语气，索要的口吻。
我冷静地打字回复：“你要钱做什么？”
“你表弟一个人在这座城市备考，吃不好睡不好的，我做姑妈的接济接济他。”我妈说道。
我冷笑一声，吃不好睡不好？天天跟一只鸡住在一起，睡得不是一点好，公务员没考上，嫖娼包养已经干了三年了。
我冷着脸回复：“我也是一个人在这座城市打拼，我才是你的女儿，怎么不见你平时接济接济我呢？”
大概是我的提问太直白了，我妈好一会儿才回复。
在等待回复的期间，我抽空想了想我妈从小对我好的地方，想了大概十分钟，都没想起来一丝一毫的片段。
我妈对我不好，却对我表弟很好，要不是我长得三分像我妈，我都怀疑表弟才是她亲生的。
我睁眼看了屏幕，我妈回复了：“你一个女的什么苦不能吃，你表弟是娇贵的男孩子，自然是有钱先给他花，有什么都紧着他先。”
“……”
难怪农村溺死了那么多女婴，重男轻女从来都是无形中的区别对待，他们不承认自己重男轻女，因为他们意识不到那是重男轻女。
我血压高升，问我妈：“是女的就应该比男的低贱吗？是女的就该死吗？”
我妈这次回复得很快：“是！”
斩钉截铁的回答，抨击得我片刻出神，我再次伸手敲下文字的时候，心中已经跟这个亲生母亲切断关系。
“那你也是女的，怎么不去死？”
这是我此生说过最狠毒的话，我平静地诅咒她去死。
隔壁的佳佳看出我脸色不对，敲了敲我的卡座，端着杯子朝茶水间道：“喝杯咖啡？”
“走。”
我急切需要事情打断我的戾气，端起杯子就走。
可到了茶水间，佳佳给我热了一杯牛奶，递给我，说道：“刚看你脸色不对，需要我的倾听吗？”
我眼中顿时涌出热泪，亲人的伤害没有让我哭泣，而朋友轻飘飘的一句关怀，却让我落下泪来。
“我最近过得非常不好……”
我将最近的日子说了一遍，佳佳认真听着，听完她只问了我三个问题。
“你妈妈最在意的是什么？”
“你舅舅一家为什么拿捏着你妈妈？”
“你还渴望母爱吗？”
06
我想了三天，才将这三个答案想通。
我妈妈最在意舅舅一家的认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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