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来不知道伤口还能像衣物一样缝合的陈虎,强撑着坐好,一副英勇就义豁出去的咬牙模样。
陈冲也不废话解释,事实胜于雄辩,借着晨光,麻利的下手给陈虎缝合肩上几乎快要看到骨头的伤口。
一帮围着看稀奇的挥下,一个个伸长了脖子,惊奇的看着陈冲下手如飞,穿针引线。
“好了,你忍着点。
缝好最后一针,陈冲端起一碗烈酒撒在伤口上。
条件有限,也只能苦一下陈虎了,不然消毒问题都没法解决。
整场手术粗糙的陈冲全程只能祈祷,期望陈虎命吧,不要有什么破伤风,或者感染。
不然他手下仅有的大将就要废了。
“嘶——谢过大人,标下无碍。
陈虎被伤口的烈酒哲的脸上一抽一抽的,红成一片,还是强撑着不大抽冷气也不想漏丑。
“安心养伤,争取快点好起来,现在咱们可都病不起伤不起。
陈冲叮嘱一句,拍了拍陈虎。
“但放心,有我。
陈虎抿了抿嘴,没说什么,只是眼神坚毅。
吩咐照看好陈虎,挥散了一众挥下,陈冲整理精神,先回去看了看小妹。
跟妹妹待了一会,陈冲掐着时间写好了公文,带着人往徐秉哲那里去交差。
仍然是那个琳琅满目摆满珍玩的书房,陈冲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,发现拜访的珍玩比之前好像增多了。
“小子来了。
徐秉哲靠着太师椅,淡然的招呼陈冲,仿佛不知道陈冲一晚上经历了什么。
“大人,标下耽误了事情,有罪,恳请大人治……
陈冲态度端正,老老实实准备请罚。
却话没说完就被徐秉哲不在意的摆手打住。
“些许小事,都是有人眼红作祟,见不得本官为大宋,为官家,也为百姓做点事请,故意使了阴诡手段。
“到你把你给牵连了进来。
徐秉哲淡然中一副沉痛模样。
陈冲有点犯恶心。
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跟我强调你的‘忧国忧民’?
老狗你配吗!要点脸吧。
“没有大人,何来小子今日。
但陈冲该说的恶心话还得说,还必须得往恶心的无以复加的方向说。
只是徐老狗,你别装一副不知道刘福干了什么的样子。
我怕真的忍不住啐你一脸。
一个黑脸坑我,一个白脸安抚。
你们到底图我什么?
我已经把治疗时疫的药方全交了,没有半点藏私!
你们还想干什么。
面上一副狗腿像,陈冲心里开了锅。
“小子嘴巴还是油滑,会说话。
徐秉哲轻笑一声。
“你巡城圈定疫源有功,逢火灾当机立断扑灭亦是功劳一件,不可不赏。
陈冲听着,眼神亮了亮。
这是又要升官?
“不如,入我府中如何?
突然徐秉哲话锋一转。
陈冲一愣。
入府?
莫名的,陈冲想起之前刘福对孙靖安说的那句下仆。
原来不是随便找的借口吗?
徐秉哲高高在上,好整以暇。
陈冲却沉默了。
他终于弄明白了,刘福那个狗东西为什么处处坑他。
原来真的是图把他弄成徐秉哲这老狗的下仆。
或者说,是贴身医生更合适。
这他妈的,什么匪夷所思的目的啊!
陈冲弄明白了真相,但心里的窝火也更大了。
我凭什么放着堂堂正正的路不走,要给徐老狗你当奴才?
老狗你配吗?你配几把!
但愤怒过后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“大人有心提携小子,小子感激不尽。但恕小子年少莽撞,还想尽一份力,请大人允许小子平了城中的瘟疫,再到大人身边听候教诲!